第49章 子虫战?针尾血棘共鸣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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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隼的嘴唇微微颤动,那两个音节尚未散尽,齐砚生已将三根银针压入其膻中、神道、风府三穴。空气里残留着子虫被切断神经链接后的余震,寒隼的身体仍在抽搐,但脉象已不再紊乱如潮。沈清梧跪坐在医疗床边,指尖轻触药臼边缘,裂痕从昨夜延伸至今晨,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

齐砚生闭目,古瞳在眼底缓缓旋转。他能感知到那枚黑虫虽已僵直,却未真正死亡——它的核心仍与符文锁链残余共振,如同埋在血肉深处的一粒火种。而更深处,脊椎两侧蛰伏的两枚虫卵,纹丝未动,仿佛在等待某种唤醒信号。

“它还在听。”齐砚生睁眼,声音低沉,“不是听命于人,是听命于印记。”

他抬起右手,凝视针尾。那一抹暗红的血棘图腾,在冷光下泛着微不可察的波纹。上一回他用虚假指令诱捕子虫时,曾短暂激发过这印记的共鸣。此刻,他要反过来利用它。

沈清梧抬头:“你要让它认你?”

“不。”齐砚生将银针一枚枚插入护腕暗格,动作缓慢,“我要让它以为,我是它的源头。”

他抽出一根新针,针身细若游丝,尾部刻有完整的血棘烙印——那是从并蒂莲匕首上拓下的纹路,昨夜以药液蚀刻而成。他将针尖抵在自己左手腕旧疤之上,轻轻一划,鲜血渗出,顺针槽流入尾部图腾。刹那间,那印记仿佛活了过来,泛起一层妖异的赤光。

寒隼猛然睁眼,瞳孔收缩成线。

齐砚生立刻将针刺入其任脉枢纽,同时催动古瞳之力,引导自身气血模拟血棘系统的能量频率。视野中,那枚僵死的子虫竟微微一震,外壳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流转的符文光点。

共鸣开始了。

子虫的核心开始回应针尾的信号,误将其视为上级指令源。它试图重新建立连接,顺着银针逆流而上。齐砚生不动声色,任其靠近中枢,却在最后一瞬猛然扭转真气流向,将《玄枢九针》中的“引邪归流”反向运行,形成引力漩涡。

子虫察觉不对,骤然调头,但在经络盲区已被预设的滞空场封锁。齐砚生双指疾点,再出六针,分别钉入寒隼四肢关节:肩井、曲池、环跳、阳陵泉、太冲、昆仑。八针成阵,唯缺最后一点。

“封住了?”沈清梧低声问。

“还没。”齐砚生额角青筋微跳,“它在等第九针——它知道‘阎罗镇世’的轨迹。”

他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根银针悬于膻中穴上方半寸。这一刻,他不能错。若按原路贯入,子虫会提前引爆体内毒素;若偏移角度,则阵法不全,反噬立至。

他闭眼,意识沉入古瞳深处,回忆昨夜契约浮现时的那一行血字。就在心神触及“献祭三人命格”之际,他忽然改指为掌,以掌风轻拂针尾,令其旋转半周,再猛然贯入。

第九针落定瞬间,针尾血光炸裂,化作一道环形结界,自内而外将子虫牢牢锁住。寒隼全身剧震,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红纹,随即尽数收敛。子虫被困于膻中穴狭小区域,外壳寸裂,却仍不死。

“囚笼已成。”齐砚生收回手,指尖发麻。过度催动古瞳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没有停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沈清梧站起身,月白色旗袍袖口撕裂一角,她并未在意。她走到医疗床另一侧,双手捧起鎏金药臼,指腹摩挲底部暗格边缘。那里有一道极细的接缝,平日难以察觉,唯有在特定角度敲击才会开启。

她取出一枚铜钥,轻轻旋入缝隙。一声轻响,暗格弹开,露出一团灰白色粉末,细腻如尘,散发着淡淡的苦艾与焦骨气息。

齐砚生侧目:“你一直带着?”

“你说过,医者当以命换命。”她声音很轻,却无颤抖,“他们走后,我研了七天七夜。”

那是齐砚生父母的骨灰。二十年前大火焚尽尸身,仅余几块焦骨。她偷偷藏下,研磨成粉,混入镇魂药方,封存在药臼最深处。

此刻,她将药臼高举过头,口中低诵一句残破古语:“医者镇天地畸变,不避生死,不问来路。”

话音落,她奋力砸向阵眼中心——正是第九针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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