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她忘了钥匙,却记住了杀机(2 / 3)
无”的状态,他就无法判断我下一步的意图。
这就像一场盲棋,他知道我的位置,却不知道我下一步要落在何方。
顾昭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对我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我立刻起身,像个梦游者一样,维持着脑中的空白画面,机械地跟着他走进厨房。
灶台边,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散发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陈年霉斑的酸腐味。
我蹲下身,指尖触到洞口边缘的砖石,粗糙、冰冷,还带着渗出的水珠。
我们没有片刻耽搁,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顾昭亭在我身后,迅速将地砖复位。
头顶的光线瞬间消失,世界陷入了纯粹的黑暗与死寂。
连呼吸声都像在耳道里回荡。
地道很窄,只能容人匍匐前行。
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霉菌的孢子黏在鼻腔里,令人几欲作呕。
我的膝盖压在湿滑的泥地上,每一次挪动都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头顶的土壁低矮,额角不时蹭到潮湿的苔藓,留下黏腻的触感。
我不敢去想头顶上周麻子和他的手下会做什么,我只能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姥姥摇着蒲扇的那个午后。
蝉鸣,蒲扇,艾草香,阳光的温度……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传来了水声——先是隐约的滴答,继而化为持续的哗哗声,像是某种暗河在低语。
顾昭亭停了下来,低声道:“是排水沟,水流很急。”
他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撞出回音,像蛇在石缝中游走。
“走水路。”我的声音沉闷而干涩,“水流能干扰生物电场。这是物理常识。”
孙会计给我的那份资料里,提到了实验环境要求“干燥、无强电磁干扰”。
反其道而行之,潮湿和复杂的水流环境,就是我们天然的屏障。
我探身而出,冰冷的溪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小腿,刺骨的寒意像针一样扎进骨髓,几乎让我维持不住脑中的平静。
我咬紧牙关,任由湍急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裤管紧贴皮肤,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
我们弯着腰,逆着水流,在黑暗的排水沟里艰难前行。
水声在耳畔轰鸣,脚底是滑腻的青苔和碎石,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身后,村子的轮廓越来越远,周麻子的视线,应该已经被这浑浊的水流彻底隔绝了。
又走了不知多久,顾昭亭拉住我,指了侧壁一个被铁栅栏封住的出口。
他用折叠刀撬开早已锈蚀的锁扣,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像夜枭的哀鸣。
我们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这里似乎是一片废弃的菜园,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植物和肥料的酸臭味,混着夜露的湿气。
泥土松软,脚踩下去会陷进半寸。
不远处,一栋破旧的泥瓦房静静地伫立在夜色中,屋里没有一丝灯火。
那是李聋子家。
全村最边缘、最被人遗忘的角落。
李聋子是个孤寡老人,耳朵不好,几乎不与人来往。
也正因为如此,他这里,大概是整个村子最安全的“盲区”。
顾昭亭上前,用一种极有规律的节奏敲了三下门——两短一长,像某种暗号。
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
我们闪身进去,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仿佛从未开启。
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灯焰在玻璃罩里微微跳动,投下摇晃的影子。
李聋子蜷缩在椅子上,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便不再理会,仿佛我们只是两团空气。
他的呼吸缓慢而沉重,像老旧风箱在喘息。
顾昭亭显然与他有某种默契。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引到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下。
劫后余生的眩晕感阵阵袭来。
我瘫坐在长凳上,大口喘着气,直到此刻,我才敢彻底放松下来,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