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窑底的倒影会走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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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得像石头,指尖触到他衣袖下凸起的筋络,坚硬如铁。

我用尽全身力气,在他手心写下三个字:张婆婆。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

他点了点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赞许。

他一把将我背起来,他不算高大,但脚步异常沉稳。

我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脏在肋骨下沉重而有力地跳动,像一台坚固的引擎,为我们两个人的生命提供着动力。

他的呼吸短促而灼热,喷在后颈,与刺骨的冷风形成鲜明对比。

我们没有走大路,而是沿着我记忆中那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径穿行。

我的“三维记忆图谱”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将我童年时模糊的记忆路线进行精确修正,避开每一处可能积雪过深或者容易留下脚印的地方。

好几次,我们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狗叫和模糊的呼喊声,那是陈守义的人在搜山。

每一次,李聋子都像一头警觉的野兽,瞬间停下脚步,将我们藏身于岩石或树丛的阴影中,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我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道里奔流的声音,风掠过枯枝的沙沙声被无限放大,连雪粒从树梢滑落的轻响都像惊雷。

我的身体已经冻得麻木,但我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活跃。

那个小小的铁盒,那卷名为“林氏终录”的胶片,像一块烙铁压在我的胸口。

我没有打开它,甚至不敢在路上多想它,我怕任何一丝分心都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但我能感觉到它,它是有生命的,它承载着我母亲最后的挣扎和呐喊。

“他们用名字换命……”

这句话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神经。

什么叫用名字换命?

谁的名字?

换谁的命?

林氏终录……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不祥的终结意味。

我的家族,这个以制陶闻名的小镇望族,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用人命去填补的秘密?

那个“活体模型”,难道不只是陈守义一个人的变态癖好,而是某种……传承已久的仪式?

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一次与天气无关。

我突然想起,我父亲在我母亲失踪后,是如何迅速地变得沉默寡言,终日与陶泥为伴,最后在一场意外的窑塌中死去。

镇上的人都说他是思念亡妻,郁郁而终。

可现在想来,那场“意外”是不是也太过巧合了?

终于,张婆婆家那个熟悉的、略有些倾颓的院墙出现在眼前。

李聋子将我放下,我们像两只幽灵,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移动到后院。

柴房的木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铜锁,但我知道那只是个摆设,门轴早已松动。

李聋子用他那把随身携带的刻刀,只轻轻一撬,门就开了一道缝。

一股陈年木柴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干涩而呛人,像是从时间深处吹出的腐朽之息。

我们闪身进去,李聋子立刻将门虚掩上,又从里面用一根木棍抵住。

柴房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缕惨白的月光从屋顶的瓦片缝隙里漏下来,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像无数微小的幽灵在光柱中游荡。

安全了,至少是暂时的。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排山倒海的疲惫和寒冷瞬间将我淹没。

我靠着一堆干草滑坐下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下颌骨咯咯作响。

李聋子脱下他那件还算干爽的内层棉袄,不由分说地披在我身上,然后自己则缩在门边,耳朵贴着门缝,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把手伸进贴身的内衣,掏出那卷小小的胶片。

它已经被我的体温焐热,冰冷的金属外壳摸上去竟有了一丝温度,像一颗沉睡的心脏重新搏动。

我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母亲的手。

然后,我颤抖着,从另一边口袋里,摸出了那副老花镜。

就是它。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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