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血写的信会发芽(3 / 3)
能留下痕迹。
果然,没过多久,陈守义的鬼影再次出现。
他像只狡猾的野狗,熟门熟路地潜入刘家,直奔卧室。
我通过窑口的缝隙,能看到他屋里的灯光晃动。
他撬开了床板,翻找着什么。
当他发现枕头被调换过后,我仿佛能听到他压抑的暴怒嘶吼——那不是真实的声音,而是我脑中根据他肢体语言“还原”出的音效:喉咙滚动的低吼,牙齿咬紧的咯吱声,还有指甲抠进木板的刮擦。
镜子被砸碎的声音清脆地传来,但他没注意到,窗台那个不起眼的麦芽糖罐,底部的U盘早已被顾昭亭在离开前用一块同等重量的石头换走了。
现在,我和顾昭亭重新汇合在这片黑暗中,交换着彼此获得的情报。
山上的闷响,或许就是陈守义在处理那个装着“红裙女”的箱子。
他以为自己已经抹去了一切痕迹。
我反复回放着脑中那个“预判瞬间”,寒意与一种奇异的明悟交织在一起。
我终于明白了。
我的金手指,本质是超忆。
当短时间内涌入的信息量超过大脑处理的极限时,我的身体为了自保,会启动一种全新的模式——它会“献祭”一部分生理机能,比如体温,来交换对未来的“提前感知”,以此为大脑争取宝贵的信息处理时间。
这不是天赋,是代价。
是用我自己的体温,去交换那生死一线的预知。
我摊开冻得青紫的手掌,掌心那道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指尖触到唇边时,还能尝到残留的血腥。
我抬起头,在极致的黑暗中望向顾昭亭,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碎掉:“下次……如果有人对我开枪,我能躲开。”
洞外的雨彻底停了,世界陷入一片粘稠的死寂。
风声,虫鸣,全都消失了。
我们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挣扎,最终都系于那块小小的、冰冷的怀表上。
它正躺在一个牛皮纸档案袋里,颠簸在通往省城的路上。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
等一个电话,等李主任能看懂那用血刻下的求救信号,等他能理解一个素未谋面的聋哑人为何会寄来一块刻着摩斯密码的怀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沙漏里的沙,无声地流逝,堆积成令人窒息的焦虑。
我们的希望,是如此的渺茫,悬于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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