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低声些(2 / 4)
也没了。
再后来,我听大人们说,阿毛妈生了重病,没多久就走了。
而阿毛,则被送去了“福利院”。
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不明白“福利院”对阿毛那样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现在,伴随着耳机里阿九颤抖的呼吸声,和那句“活体模型L系列,编号替换周期=心跳停止后72分钟”的冰冷日志,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中成形。
“他在做什么?”我问顾昭亭。
“他打开了窗户,好像在看那张发票。然后……他在电脑上疯狂地敲字,像是在删除什么。不,是在反复输入又删除,像在和自己吵架。”顾昭亭凝神听着,为我实时转述,“他离开了座位,走向了门口……又停下了。回来了。他又坐下了。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是她’‘她怎么会知道’……”
“她”?阿九说的“她”是指谁?阿毛妈?还是……我?
我猛地睁开眼,从顾昭亭手里拿回牛皮纸和炭笔。
我的金手指,那该死的、如同神罚的记忆力,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阿九刚才输入的那个权限代码——mK - 1993。
1993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上小学的年份,也是姥爷的胶卷记录里,“焚化演练”最频繁的一年。
但mK是什么?
不是某个项目的缩写,太随意了。
那感觉,更像是一个人的代号,或者……名字的缩写。
我的记忆宫殿里,无数张姥爷拍摄的照片、无数页他用蝇头小楷记录的档案飞速闪过。
我像一个疯子般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搜寻着“mK”和“1993”这两个关键词的交集。
突然,一张合影照片在我脑海中定格。
那是1993年夏天,在北山疗养院(研究所的前身)门口拍的集体照。
前排是院领导,后排是研究员和实习生。
姥爷作为“特约摄影师”,也在后排的角落里。
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瘦弱、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胸前别着一枚实习生胸牌。
她低着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的记忆自动放大了那枚胸牌,上面的字迹清晰浮现——实习助理:茅凯丽。
茅凯丽。
mK。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我立刻调取与她相关的档案。
茅凯丽,1993年7月进入研究所实习,法医专业的高材生,沉默寡言,但专业能力极强。
她的实习报告里,多次提到对“尸体信息交叉校验”的优化算法,这与阿九那套速记逻辑的底层思维高度吻合——都强调信息的“冗余验证”与“动态校准”,如同在尸体上反复比对指纹与齿模。
她和阿九,很可能师出同门,甚至可能是同学或者前后辈。
然后,在1993年底,她的档案记录戛然而止。
离职原因:因病休养。
再往后,就再也没有她的任何记录了。
“因病休养”,多么温和的词。就像“焚化演练”一样。
我明白了。
mK - 1993,不是一个代码,是一个墓志铭。
茅凯丽,就是最初的“model K”,甚至是“L系列”的灵感来源。
而阿九,他不仅认识她,他甚至可能……参与了定义她的那套规则。
他看到我留下的那道未完成的弧线,认出的不只是自己的笔迹习惯,更是茅凯丽当年可能和他一起探讨过的逻辑算法。
他以为是见鬼了,见到了一个来自过去的亡魂,在用他最熟悉的语言,对他发出质问。
所以他才会喃喃自语:“她怎么会知道?”
“昭亭,”我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我们必须拿到那个U盘。”
“现在去?”顾昭亭皱眉,“太冒险了。阿九的情绪很不稳定,他随时可能上报异常。而且旧区那边,即便废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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