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死蜡复活(3 / 4)
这枚纽扣的存在。
我垂下眼睑,避开他审视的目光,用一种带着几分睡意和羞怯的语气,轻声说:“我……我做了个梦。”
“哦?梦见什么了?”他饶有兴致地问,放下了筷子。
“我梦见……供桌上那第七根蜡烛,就是那根黑色的,它自己……燃起来了。”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他听清每一个字。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那蜡,熄了就该死。”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用同样轻柔,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回敬他:“可死蜡……也能复燃,只要有人肯点。”
四目相对,无声的电光在空气中交错。
我是在公然挑衅他那套关于死亡和仪式的逻辑,而他,竟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丝冰冷的赞许和更深的算计。
中午时分,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姥姥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哎呀!作孽啊!盐罐子碎了!晦气,真是晦气!”
全村人都知道,姥姥最忌讳“盐破”,认为这是家宅不宁、恶鬼登门的凶兆。
许明远闻声皱眉,正要起身去劝,姥姥却像被点燃的炮仗,抄起墙角的扫帚,满院子追打那只下蛋的老母鸡,嘴里还嚷嚷着:“打死你这个招灾的瘟鸡!今天家里不干净,鬼门要开了!外人赶紧走,别沾了晦气!”
她一边骂,一边不由分说地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许明远往院门外推。
许明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搞得有些狼狈,只能暂时退出了院子。
院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明白了。
这是我和姥姥早就约定好的“清场”信号!
我迅速从怀里掏出那块旧怀表,用指尖在金属表盖上敲击出摩斯码:“三短一长”。
这是我们约定的“危险解除”信号。
紧接着,我趁着这难得的空当,将那块藏在怀表夹层里的废窑结构图碎片信息,用同样的节奏,快速地敲击出来。
院子里,姥姥剁菜的声音“咄咄咄”地响了起来,时轻时重,时缓时急,与我敲击的节奏完美同步。
她在用剁菜声作为掩护,将我传递的信息一字不差地记在心里。
黄昏,最后一抹霞光即将被夜色吞噬。
我走到堂屋的供桌前,整理着上面的祭品。
我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那七根蜡烛,最后停在了那根通体漆黑、从未被点燃过的蜡烛上。
我将它微微扶正,让它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更加醒目。
“你不该碰它。”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回头却看见许明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像个没有影子的幽灵。
他的脸在暮色中显得轮廓分明,眼神幽深得像一口古井。
我稳住心神,平静地回道:“可它还在滴蜡,你看。”我指了指蜡烛的根部,那里确实有一小摊已经凝固的黑色蜡油,仿佛它曾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偷偷哭泣过。
“这说明……它不想死。”
他凝视着我,良久,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唰”地一声,在盒边划亮。
一小簇橘黄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跳动,映得他的脸庞明暗不定。
他缓缓地将火柴递向那根黑色的烛芯。
火焰触及烛芯的瞬间,并没有像普通蜡烛那样安静地燃烧,而是发出一声极轻的爆鸣,像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叹息。
紧接着,一朵幽幽的、几乎看不出温度的黑色火苗,腾空而起。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根蜡烛,从来没有真正熄灭过。
它一直在用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活着”。
而许明远的声音,如同夜风一般,夹杂着寒意,在我的耳边飘来:“晚照,下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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