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满说,叔叔今晚要给我换新裙子(2 / 2)
的灯灭了。
回到屋时,小满正盯着窗台上的纸船——那是我用社区档案纸折的,里面只写了三点,阁楼三个字。
姐姐,纸船要去哪呀?她突然拽我衣角,眼神总算有了点焦距。
我摸摸她发顶:去给星星送信。
凌晨两点五十,楼下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我扒着门缝看,姥姥端着搪瓷杯往小满房间走,杯沿飘着枸杞的甜香——她总说喝这个安神。
奶奶!我光着脚冲下楼,在小满房门前截住她,小满今晚跟我睡吧,她做噩梦了。
姥姥愣住,杯里的水晃出半杯:这孩子平时最乖......
她刚才说看见黑影子了。我攥紧小满的手,她的手心还是凉,就跟上个月东头王婶家的妞妞似的。
姥姥脸色变了。
上个月妞妞被人贩子盯上,后来是顾昭亭从玉米地把人找回来的。
她看了眼小满发白的脸,叹口气:行吧,你俩挤挤。
我抱着小满往楼上走时,余光扫过二楼拐角。
阴影里有个轮廓,白衬衫衣角被风掀起一角——是许明远。
他没开灯,可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根细针,扎在我后颈。
回到房间,小满蜷在我怀里,呼吸渐渐匀了。
床头柜的闹钟跳到三点零七分,秒针滴答滴答响得人心慌。
窗外开始落雨,纸船被打湿了一角,可我知道,有人会看见的——就像十二岁那年,我在阁楼藏了本日记,第二天里面多了颗用铅笔画的五角星。
雨丝敲在窗玻璃上,像谁在轻轻叩门。
我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听见楼下传来许明远推自行车的声音——他要去阁楼了。
小满的睫毛在我下巴上扫来扫去,我摸了摸她后颈,那里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和照片里那个在田埂上睡觉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三点十分,雨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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