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牛渚焚蛟（3 / 5）

眼赤红，早已按捺不住。

“所有‘雷火’巨舰、‘轰天炮’营，随吾中军水师主力行动！目标——牛渚山北麓江岸！明日拂晓，炮口务必对准吴狗营盘！吾要第一轮齐射，便让张灏的黑云都…化作火海炼狱！”

“王神机领命！管教吴狗尝尝天崩地裂！”王神机捶胸咆哮。

“杜仲！”

“属下在！”

“汝率侍卫司精锐，并所有潜藏于‘运尸船’舱内的死士！即刻登船！随水师主力行动！待炮火覆盖，敌营大乱，即刻抢滩登陆！目标——张灏中军！斩将！夺旗！”

“属下领命！必取张灏狗头！”杜仲眼中幽光如毒蛇吐信。

“其余诸将！各率本部，登船备战！水师封锁牛渚江面，走舸策应，艨艟冲阵！此战——”徐天猛地抽出腰间横刀，雪亮的刀锋直指舆图上牛渚山的位置，声音如同九天雷霆，裹挟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意志，轰然炸响在密闭的舱室：

“全歼黑云都！活捉徐知诰！吾要那亲眼看着，他徐知诰和他养父徐温落得个一样的下场，如何在这牛渚山下…灰飞烟灭！”

“诺！！！！！！！”

乾化四年三月初七，寅时末刻。

牛渚山，扼守长江转折之咽喉，山势陡峭，林木幽深。北麓一条狭窄的深谷如同巨兽的口器，两万黑云都精锐如同蛰伏的毒蛇，潜藏其中。营盘依山而建，外围以新伐巨木结成鹿砦，密布暗哨。营内篝火尽熄，唯有兵刃甲胄偶尔碰撞的轻响，透出压抑的肃杀。主帅张灏一身玄黑重甲，面覆狰狞的恶鬼面罩，按刀立于一块凸起的山岩上，冰冷的目光穿透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死死盯着下游采石矶的方向。他在等待，等待徐天“残兵”与江宁守军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信号，等待那雷霆一击、攫取滔天功勋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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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薄雾弥漫，死寂无声。唯有波涛拍打山岩的单调回响。

突然！

呜——呜——呜——！

凄厉得足以撕裂灵魂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从牛渚山东、南、北三个方向同时炸响！如同九幽地狱传来的丧钟，瞬间击碎了黎明前的死寂！

张灏浑身剧震，恶鬼面罩下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号角…绝非采石矶或江宁方向！

几乎在同一刹那！

轰！轰！轰！轰隆隆隆——！！！

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巨响从北麓江岸方向猛然爆发！无数道赤红的火线撕裂浓雾与黑暗，如同地狱岩浆喷涌！徐军“雷火”巨舰侧舷洞开，数十门经过王神机呕心沥血改良、射程与威力倍增的“轰天炮”发出了毁灭的咆哮！磨盘大小的特制石弹与灌满猛火油的巨型陶罐，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陨星火雨，狠狠砸向黑云都深藏的山谷营盘！

轰隆！！！！

地动山摇！坚固的巨木鹿砦在骇人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碎裂、抛飞！石弹砸入密集的营帐区，瞬间将血肉之躯碾为肉泥，犁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死亡沟壑！火油罐凌空炸裂，粘稠炽烈、沾之即燃的“猛火油”化作漫天火雨泼洒而下！帐篷、粮草、器械、乃至惊恐奔逃的士卒，瞬间被点燃！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声瞬间压过了爆炸的轰鸣！

“炮击！是徐贼的炮！！” “妖法！天罚啊！” 营中彻底炸开！训练有素的黑云都在这种超越认知的毁灭打击下，意志瞬间崩溃！无数士卒如无头苍蝇般在烈焰与飞溅的碎石木屑中奔逃，自相践踏！

“顶住！不许乱！结阵！结阵！” 张灏目眦欲裂，拔刀狂吼，声音却被淹没在无边的混乱与惨嚎中。他心中一片冰凉，完了！中计了！徐天根本没有伤筋动骨！这是为他精心准备的绝杀陷阱！

未等他从这灭顶的炮击中喘过气，更恐怖的打击接踵而至！

江面上，浓雾被无数破浪而来的狰狞撞角撕开！徐天亲率的“劈浪”旗舰一马当先！紧随其后，数十艘艨艟、数百条走舸如同嗜血的鲨群，铺满了江面！当先的“火鸦船”上，死士校尉嘶声咆哮：“点火！鼓风！”

嗤嗤嗤！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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