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失手碎汞心难安,悄送新仪暖童颜(1 / 3)
正月里的风还带着年节的余寒,刮得窗纸“沙沙”响。何雨华蹲在炕桌旁,手里攥着支玻璃体温计,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水银柱一点点往上爬——他昨儿个淋了场雪,有点咳嗽,王秀兰让他量量体温,看看发没发烧。
“别动,夹好喽。”王秀兰在灶房烙饼,隔着窗户喊了一声,“再等三分钟,拿给你哥看看。”
何雨华应了一声,把体温计往胳肢窝里塞得更紧了。这体温计是家里的宝贝,还是何大清前几年托人从上海捎来的,玻璃管细细的,里面的水银亮晶晶的,看着就金贵。平时谁有点头疼脑热,王秀兰都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用完了赶紧收进铁皮盒里,藏在柜顶的角落里。
“哥,你看我夹得对不对?”何雨华见何雨柱从里屋出来,举着胳膊凑过去,想让他瞧瞧。
“小心点,别摔了。”何雨柱刚说完,何雨华脚下一绊,身子往前一扑,手里的体温计“啪嗒”掉在地上,摔成了三截。
亮晶晶的水银珠像撒了一地的碎银子,滚得到处都是,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何雨华吓得脸都白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妈要骂我了……”
王秀兰听见哭声,手里的擀面杖一扔就跑进来,看见地上的碎玻璃和水银珠,脸“唰”地沉了下来:“你这孩子!跟你说了多少遍要小心!这体温计多金贵,你说摔就摔了!”
“妈……我错了……”何雨华哭得更凶了,小手绞着衣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不是故意的……”
何雨柱赶紧蹲下身,一边安抚弟弟,一边招呼母亲:“妈,先别训他,赶紧找张纸,把水银珠收起来,这东西有毒。”他在食堂学过,水银见了空气会挥发,吸入多了要出大事。
王秀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找出张硬纸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刮水银珠。玻璃碴子硌得她手生疼,可她顾不上,嘴里还在念叨:“这可咋整?以后谁发烧了咋量体温?再买一支得花多少钱……”
何大清从厂里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这光景,眉头皱了皱:“咋了这是?”
“爸,我把体温计摔了……”何雨华抽抽噎噎地说,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何大清没说话,蹲下身帮着收拾水银珠。他的手指粗糙,刮起水银珠来却格外稳,没让一颗滚到砖缝里。“行了,碎都碎了,训孩子也没用。”他把收集好的水银珠倒进个小玻璃瓶,盖紧盖子,“这东西得埋深点,别让孩子碰着。”
王秀兰还在气头上,烙饼的心思也没了,坐在炕沿上唉声叹气:“这可是上海货,咱们这儿的供销社根本买不着,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知道烧到多少度……”
何雨华听着母亲的话,哭得更伤心了,抽噎着说:“我以后再也不碰贵重东西了……”
何雨柱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心里头不是滋味。他摸了摸何雨华的头,柔声道:“别哭了,不怪你,是哥没看好你。再说了,不就一支体温计吗?咱再想办法弄一支。”
“咋弄?”王秀兰瞪了他一眼,“你当这是萝卜白菜?说弄就弄来?”
何雨柱没接话,心里头却有了主意。他想起归燕居的书柜里,好像有个铁皮盒子,上次找银元时瞥见的,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里面就有能用的东西。
当天晚上,何雨柱趁着家人都睡熟了,悄悄进了空间。归燕居的灯笼还亮着,暖黄的光晕洒在青砖地上,檐下的铜铃偶尔“叮咚”响一声,显得格外静。他走到书柜前,果然在最底层找到个墨绿色的铁皮盒,上面印着行俄文字母,看着挺洋气。
打开盒子,里面铺着层红绒布,躺着支体温计——比家里摔碎的那支粗实些,玻璃管更厚,上面的刻度清晰,顶端还镶着个银色的金属圈,看着就比上海货结实。
“还真是想啥来啥。”何雨柱心里一喜,拿起体温计看了看,水银柱稳稳地停在刻度线最底端,显然是新的。他想起父亲说过,以前厂里有苏联专家留下的医疗器械,说不定这就是那时的物件,被空间悄悄收在了这里。
他把体温计小心翼翼地放进铁皮盒,揣在怀里出了空间。回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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