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龙隐忧思赴蓬莱,烛影摇红暖阁深(5 / 9)
起微风。?李嬷嬷佝偻的背影映在紫檀屏风上,银针正挑动青玉烛台里将萎的灯芯。
火光“噼啪”窜高刹那,拓跋玉蜷在美人榻上的轮廓骤然清晰。杏子红寝衣肋下绷出弦月般的紧绷,紫貂衾滑落腰际,隆起的腹峰在烛光下投出危崖般的阴影。
烛油顺着烛台蟠螭纹滴落,在李嬷嬷虎口烫出红痕。老妪急撤手转身,银簪在暮色里划出冷光。
待看清来人,枯唇翕动着无声行礼,蹑足退出时布鞋碾过未完工的虎头鞋样,金线缠住鞋底粗麻,内室陷入奇异的沉寂。?
锦书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外厅,转身便往厨房的方向去传晚食。
廊下暮色渐沉,檐角的风灯已次第点亮,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晕。
白念玉站在母亲歇息的门外,隔着帘子悄悄望了一眼,见里头静谧无声,便懂事地没有叩扰。
他看着锦书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略一迟疑,随即迈着小步,也随李嬷嬷一同往厨房去了。
偌大的外厅此刻显得格外空旷,只余下浮春和四五个垂手侍立的小丫鬟。
她们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刻意放得轻浅,如同几道安静的影子般立在角落里,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惊扰了内室浅眠的王妃。
白战解下玄氅甩向木椸,织金锦缎扫落案头半卷《孙子兵法》。他驻足榻前三步,目光流连在妻子凹陷的颊侧。
铅粉浮在汗湿的皮肤上,颧骨下青灰如宣纸透墨。炭盆暖流裹着血腥气漫来,拓跋玉眼睫忽颤,枯瘦五指无意识揪紧肚兜金线,那上面未绣完的莲花被扯变了形。
“玉儿。”打横抱起时紫貂衾滑落在地,拓跋玉一惊,倏地睁开双眸,瞳仁里惊惧如投石入潭:“夫...夫君?”
感知到那熟悉的暖意拢近,紧绷的脊骨瞬间卸了力道,软软陷进他胸膛。心弦一松,喉间便溢出一声轻叹,这才柔声问道:“夫君今日怎归得如此早?”?
白战坐在?那张铺着柔软丝绒垫的?美人榻上?,他将妻子小心翼翼地圈在怀中,让她以一个更舒适、更安全的姿态侧倚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与臂弯里。
白战目光沉敛,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色,低声问询:“今日,小东西可有闹腾你。”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空气中漾开一丝温柔的涟漪。
话音未落,他的左手已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意,缓缓覆上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隔着那层柔软的衣料,宽厚的手掌稳稳贴合着那孕育着生命的弧线。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触碰的是世间最珍贵的琉璃。掌心温热,五指微微张开,指腹带着常年握持兵器的薄茧,此刻却收敛了所有力道,只剩下全神贯注的探寻。
他屏住了呼吸,深邃的眼眸低垂,紧紧凝视着掌下,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那一方柔软的温热之地,像是在寂静的沙场上聆听最微弱的信号。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他能感受到她腹壁轻微的起伏,那是她平稳的呼吸。
更深层,似乎有某种微不可察的搏动,像遥远的地脉震颤,又似沉睡湖底吐出的细小气泡,是错觉?还是那个顽皮的小生命正在舒展拳脚?
他保持着这个姿态,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所有的忧虑、期待都沉淀在紧绷的专注里,唯有那只覆在她腹上的手,传递着无声而汹涌的关切。
室内烛火摇曳,晕开一室暖黄。拓跋玉倚在白战的臂弯中,眸中含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母性的柔光。
她唇角微扬,对着凝视自己的白战轻声回答:“阿檀今日很乖,一整天都在睡觉。”
声音轻软,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餍足的慵懒,仿佛那沉睡在她腹中的小生命,已将满满的安宁传递给她。
白战闻言,剑眉微挑,深邃的目光落在妻子隆起的腹部轮廓上,带着一丝新奇与探究:“阿檀,是咱们小龙的名字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腹中那无形的生命弧线。
“是呀,” 拓跋玉抬起头,迎上丈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