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孤城遥望烽烟起,又见寒星点碧空(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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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白战无意识地呢喃,金瞳在梦境与现实间游离。他听出了妻子的声音,却抓不住意识,像溺水者徒劳地想要抓住浮木。

她将冷毛巾敷在他额上,突然被拽住手腕。白战梦魇般睁眼,瞳孔散着血丝:“别走...”沙哑的尾音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粗粝。

“我在。”她跪坐在榻边,用纱布蘸着药液轻拭他脖颈暴起的青筋。

月光透过帐缝,在他锁骨投下斑驳的树影,那里还残留着她今晨替他系甲时的指痕。

白战忽然弓起身子,伤口撕裂的闷响让军医倒抽冷气。他蜷缩如受伤的兽,却不忘用没受伤的右手护住她后脑:“怕...你怕...”

“谁说我怕了?”她学他平日哄小孩的语气,把脸埋进他染血的掌心。

血腥味混着药香,却意外地安定心神。白战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紧攥她手腕的力道出卖了隐忍的疼痛。

军医递来银针准备放血解毒,她突然挡在中间:“让他睡会儿。”

“毒入心脉了。”老军医的铜镜映出她煞白的脸,“再拖下去...”

“再拖下去我也陪着他。”她突然扭头,袖口扫落药碗。褐色的药汁在毡毯上洇开,像极了他们初遇时打翻的杏花酿。

白战在榻上发出含混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描摹她眉间褶皱。

这个动作让她想起大婚之夜,他也是这样,用缠着绷带的手一遍遍描摹她的脸,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血。

“要亲亲...”他忽然嘟囔,气音拂过她耳畔。帐外传来拓跋野的怒吼和莫寒的军令,但这一刻,三千铁骑的厮杀突然变得很远。

她俯身时,白战本能地侧头避开,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脏...”被血污糊住的睫毛颤了颤,像垂死的蝶。

“我的将军,您连命都护住了,还怕什么脏?”她笑着贴上他干裂的嘴唇,尝到铁锈味的血。白战的喉结滚动,掌心贴着她后腰,那里还别着他出征前系上的平安符。

军医识趣地退到帐角。月光下,她解开他残破的护心镜,指尖抚过那道从肩胛斜贯至肋下的刀伤——去年冬猎时他为她挡下的雪狼爪痕。

“疼吗?”她突然问。

白战用没受伤的左手扣住她后颈,拉近时才发现她睫毛上挂着泪珠:“看见你哭,比箭毒还疼。”

“笨。”她破涕为笑,却被他翻身压住。伤口撕裂的闷哼让两人同时僵住,白战额头抵着她颈侧,汗湿的发梢蹭得她发痒。

“数到三就换药...”他闷声说。

“一。”她故意拖长音调。

“二...”白战突然咬住她耳垂,痛得她轻呼。

“你耍赖!”她捶他胸口,却被他捉住手腕。月光下,两道伤痕交错在她掌心与他的刀茧间,像某种隐秘的契约。

军医终于忍不住咳嗽,白战这才松手。换药时,她发现他右臂多了道深可见骨的箭伤。

“为什么...”她颤抖的指尖陷进他染血的衣襟,像溺水者攥住最后一根浮木。白战忽然想起边关那夜,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袖口,说“你若战死,我便让整个大昭陪葬”。

他左手指节微动,捻起她耳畔一缕碎发。发梢沾着沙砾,在火光中泛着暗金——那是她连日守帐时,被风沙磨出的痕迹。

“你总说...”他拇指蹭过她唇上血渍,突然尝到铁锈味的甜,“有兄长、有我在的地方,才算归途。”

“现在,”他沾血的手突然覆上她后颈,像当年在昆仑雪谷为她挡雪那样,将人整个裹进怀里,“你的愿望实现了。”

帐外突然传来拓跋野的狂笑:“北狄人的头,够不够赔你的箭?”

白战虚弱地勾唇,帐帘被掀开时,拓跋野满身血污地杵在门口,手里提着颗还在抽搐的人头。

“见血封喉的毒,解了。”他踢进人头,金属面具下传来闷响,“下次再逞英雄,我就把你绑在灶台边熬汤。”

“谢了。”白战的声音比平时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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