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秦岭,一(2 / 3)
随即,他毅然转身,与冷风、胡月、晴天一起,迈开了脚步。
四个身影,在晨光与薄雾中,沿着山道稳步前行,穿过曾经尸横遍野、如今已恢复些许生机的汉中故地方向,目标直指那更东方、如同巨龙般横卧天地之间的巍巍秦岭。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山路的尽头,融入了那片苍茫的山色之中。
送行的人们在原地又静立了片刻,直到那山道上再也望不见任何踪迹。
花榕儿的根须眼眸缓缓闭合,悄无声息地沉入地下。
凌霄与天鹰从树冠跃下。
竹青君缓缓起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转身走向竹林深处。众人也相继默默转身,沿着来路返回。
山谷依旧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好像空荡了许多。
一段旅程结束了,而另一段更加未知与广阔的征程,已然开启。
四人一行,凭借着胡月八级妖兽的气息威慑,一路行来,倒也避开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没有选择可能尚存大型势力活动的交通主干道,而是依照沈墨白记忆中的方位,拐入了一条荒废已久的乡村小道。
路旁杂草丛生,几近淹没路径,残破的农舍零星散布,寂静得只剩下风声与虫鸣。走了约莫小半日,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前,沈墨白停下了脚步。
远远望去,坡地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栋两层的水泥小楼,样式是灾变前农村常见的自建房,外墙的瓷砖已斑驳脱落大半,窗户也多有破损,但在周围彻底的荒芜映衬下,竟显出几分奇异的“完整”。
“是这里了。” 沈墨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带着晴天、冷风和胡月,踏入了早已没有院门的庭院。
庭院内,荒草稍矮,似乎曾被什么东西长期压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庭院中央,那一座以碎石简单垒起的小小坟茔。
坟前,没有墓碑。
只有一具早已风化、只剩下森白骨骼的动物残骸,依偎在坟边。从那骨架的形态,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只犬类。骨骼粗壮,即便死去多时,依旧隐隐散发着一丝未曾完全散尽的凶悍气息,显示它生前至少拥有七级左右的实力。
在看到那具犬类骸骨的瞬间,一直安静跟在沈墨白身后的晴天,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它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呜咽的低吼,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巨大的鼻子轻轻嗅着那冰冷骨骼上的气息,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怀念,还有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沈墨白的目光则落在那座无名的坟茔上,眼神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多年以前。
四人一行,在胡月八级妖兽的气息庇护下,于荒芜中穿行。当导航再次将队伍引向一条杂草丛生的绝路时,沈墨白看着前方熟悉的、无路可走的坡地,身形猛地顿住。
不是刻意缅怀,只是命运的轨迹,时隔十余年,竟以这种荒谬的方式再次重叠。
记忆的闸门被冲开。灾变前夜,就是这该死的导航,将他引至这同一处绝路。他敲门,门开后是那位戴着老花眼镜、面容慈祥的老人,昏花的眼里带着善意,将他让进还存着人烟暖意的家。
那晚有热汤面,有打扫干净的房间,有老人关于儿女的絮叨。一切都很平淡。
真正的转折在次日清晨。他洗漱完毕,准备离开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那窝小狗。一只格外孱弱的幼崽,被兄弟姐妹挤在最后,气息微弱,几乎要被母狗豆包忽略了。
“老爷子,这只小的,给我吧。”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
老人有些诧异,劝道:“后生,这只是最不成的,怕是养不活。你挑只壮实的,好养活。”
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他抱起了那只冰冷、柔软、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呼吸的小生命,将它揣进怀里,留下了远超饭资的钱,转身走向车门。
身后,是母狗豆包意识到又一个孩子被带走时,发出的焦躁呜咽和吠叫。它甚至追到了车后,带着被分离的怒气与不解。
他带走了这只被命名为“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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