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穆砚之千里追皇叔(2 / 3)
容不得半分污点。我虽流着西凉皇室的血,却是在北燕皇宫长大,早已认北燕为故土。眼下北燕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我能辅佐你十年,就能辅佐北燕幼帝十年。你与北燕幼帝与我而言并无不同,都是后辈,都是亲人。”
“并无不同”四个字,像钝刀子割肉,穆砚之霎时无言以对,只觉得心口疼得喘不过气。
十年光阴,朝夕相伴,事事以自己为先,怎么就成了“并无不同”?
可他太了解穆煜宸了,这个人向来言出必行,一旦做了决定,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穆砚之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烛光下,玉质泛着冷冽的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曾无数次见穆煜宸佩戴着它,那时只觉得威严,此刻却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并无未来。
穆砚之缓缓抬手,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他将那枚玉佩按回穆煜宸的掌心,“这玉佩皇叔尽管拿着,无论你身在哪里,都是西凉的摄政王,都是砚之的皇叔!”
萧宁看着屋内泪流满面却眼神坚定的少年天子,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可怜的小皇帝,分明是单相思,今日这一场,终究是带不走穆煜宸,他从来都是她二哥萧云庭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猛地回头,身后早已没了萧云庭的身影。
萧宁正想追出去,屋内又传来穆砚之哽咽的声音:“砚之就此别过,皇叔……山高水远,愿来日方长。”
话音落,少年皇帝狠绝地擦去眼泪,挺直脊背,迈着沉稳的步子开门离去。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屋内静了许久,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听得真切。
萧宁放心不下穆煜宸,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穆煜宸正背对着门站着,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连她进来都没回头。
萧宁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开口:“煜宸哥哥,我不是君子,方才在外面,都听见了。”
穆煜宸这才回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快步转身将门关上,挡住了外面灌进来的寒风,也像是隔断了穆砚之带来的所有情绪。
萧宁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这是西凉铺子这两个月的利润,我近来周转略紧,先给你三十万两应急。”
穆煜宸瞟了一眼萧宁,声音软了些:“以后我的那份给我一半,另一半直接给西凉皇,他比原本的你还小两岁,自小父母双亡,被太后像傀儡一样操控着,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嘴硬心软,你不用给我解释,刚刚我二哥也来了,不过中途离开了,你还是……”
想想如何向我二哥解释吧。
萧宁话未说完,穆煜宸已夺门而去。桌上的一沓银票也顾不上了。
萧宁看着他仓促的背影,勾了勾唇角。这几个月她看得明白,穆煜宸与二哥是两情相悦,先动心的是穆煜宸,用情至深的也是他,说不定,二哥还是被他给“掰弯”的呢。
她对身后的海棠说:“马上去查穆砚之的落脚地,今晚我要和他见一面。”
海棠应声连忙离去。
夜深人静,月色如洗,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缓缓驶向北悦客栈。
车厢里,萧宁妆容精致,鬓边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颤着。宽大的石青锦袍外罩着白狐裘,将小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手腕。
客栈内,穆砚之正一个人喝闷酒。
天字号房外,两个西凉侍卫按剑而立,神色警惕。萧宁刚走近,便被他们拦下。
“通禀你家主子,南越太子妃,求见西凉皇,有一笔生意要谈。”
侍卫们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其中一人转身推门而入。片刻后,门被重新打开,侍卫躬身做出请进的手势。
萧宁推门而入时,正见少年天子支着额头坐在案前,烛火将他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径直走到对面落座,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清脆:“陛下深夜独饮,是为摄政王,还是为西凉江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