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女王装病那天,全伦敦都在咳嗽(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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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

河对岸传来清脆的童声,像是被风卷来的蒲公英:“钟声里藏着心跳,咳嗽声里藏着反抗……”是街头流浪歌手在哼唱那首新曲,破吉他的弦音混合着孩子们的清唱,在水面泛起细碎的光芒。

“他们学会了。”詹尼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些被‘回音站’唤醒的耳朵,现在会自己找歌来唱。”

康罗伊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耳坠——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坠子内侧刻着“静水深流”四个字。

此刻,童声越来越近,游船后方的码头上,几个系着脏围裙的码头工正跟着哼唱,粗哑的嗓音和童声交织在一起,像涨潮时的浪与沙。

“枢密院的投票结果。”亨利的声音从舱内传来,他举着刚收到的电报,镜片后的眼睛难得泛起笑意,“法案被否决,三十七票对三十九票。”

詹尼欢呼着扑进他怀里,发间的珍珠发饰蹭得他下巴发痒。

康罗伊却望着河面波光粼粼,想起劳福德在议会厅涨红的脸,想起维多利亚日记里的那句话——统治的艺术,在于何时假装昏睡。

而他的艺术,或许在于让昏睡的人们,自己睁开眼睛。

暮色笼罩游船时,埃默里的马车停在了码头边。

他掀开车帘,脸上还沾着油墨——显然刚从印刷所过来:“康罗伊!《泰晤士报》明早头版要刊登那首童歌的曲谱,编辑说这是‘人民的安魂曲’!”

康罗伊笑着点头,目光却越过他,落在河对岸的天空。

晚霞正从金红转为绛紫,像极了温莎城堡窗台上那碗紫色的药汁。

伯克郡的夜风掀起苹果园的白纱帐时,罗莎琳德的银质火钳正夹起最后一页旧文件。

纸页边缘已经焦黑,隐约能看见“肯特公爵夫人”“监护权协议”的字迹。

她望着火星在夜空中炸开,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康罗伊男爵抱着襁褓中的小乔治冲进庄园,雪花落进他的鬓角,也落进了整个家族的命运里。

“夫人,该休息了。”老管家的声音从篱笆外传来,“明早康罗伊少爷要回庄园,您答应过要烤他最爱的苹果派。”

罗莎琳德将火钳插进炭盆,火星噼啪作响。

她望着最后一点纸灰飘向月亮,突然想起小乔治上个月寄来的信,信里夹着半片伦敦的梧桐叶,背面用钢笔写着:“有些秘密,该烧的就烧了吧——毕竟,新的故事,总要从灰烬里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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