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女王装病那天,全伦敦都在咳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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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福德·斯塔瑞克的靴跟叩在大理石台阶上,每一步都像在给这场政治审判敲定音锤。

深红斗篷扫过回廊立柱,内侧圣殿骑士团的交叉十字纹章在晨光里泛着冷铁的光——他特意选了议会厅穹顶漏下的光柱作为入场路径,好让每一位议员都看清这枚象征“秩序”的徽章。

“诸位同仁。”他站在议事厅中央的发言席上,指尖扣住镶银的羊皮卷,“今日要向各位揭露一桩比霍乱更危险的精神瘟疫。”

底下传来零星的交头接耳。

保守党党鞭敲了敲木槌,声音里带着刻意的不耐烦:“斯塔瑞克先生,您的‘调查报告’我们昨天已收到副本——”

“但你们没看到这些。”劳福德突然扯开羊皮卷,摊开的纸页上贴着二十余张素描:哈罗旧礼堂的差分机阵列、贫民窟里围坐的织工、教堂钟楼下仰头的老妇,每张画旁都标着“集体幻觉发作时间”。

他抬高声音,“康罗伊的‘回音站’不是什么便民广播,是用声波编织的牢笼!那些钟声、白噪音,全是他给民众下的精神蛊毒!”

后排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

一位工党议员扶着桌沿站起,喉结上下滚动:“斯塔瑞克勋爵,您说的‘精神蛊毒’可有实证?我选区的纺织女工说——”

“她们说听见了亡者的声音!”劳福德猛拍桌案,震得墨水瓶溅出几点黑渍,“上个月伯明翰纺织厂罢工,工人们举着‘康罗伊说我们值得更好’的标语冲进工厂,这不是煽动是什么?”

话音未落,那名工党议员突然弓起背,双手捂住嘴。

一声压抑的咳嗽从指缝里漏出来,像闷在陶罐里的蛙鸣。

第二声、第三声紧随其后,议事厅右侧的座位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穿深灰西装的自由党议员抓着领口,脸涨得通红;中间派的老贵族捶着胸口,金怀表链在剧烈起伏的胸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光。

劳福德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瞥见角落穿灰袍的“神经医学顾问”正低头调整袖扣——那是他今早特意从爱丁堡医学院请来的“专家”,袖扣里藏着能诱发支气管痉挛的气溶胶装置。

按照计划,这些“顾问”该在他发言时悄悄释放药剂,让反对者因咳嗽无法发声,却不想……

“看左边!”詹尼的钢笔在速记本上划出歪斜的痕迹。

她缩在旁听席最末排,帽檐压得低低的,目光却像锥子般扫过整个议事厅。

发病的议员集中在左翼和中间派,而右侧保守党区域的绅士们顶多皱着眉头轻咳两声,甚至有人摸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迅速撕下一页纸,按动胸针暗扣——那是康罗伊亲手设计的微型电报机,齿轮转动声比心跳还轻。

“气溶胶,定向投放。”她对着胸针低语,“通风口在西侧,风往东边吹。”

地下控制室的青铜齿轮突然发出嗡鸣。

康罗伊站在差分机前,指尖划过水晶屏上跳动的气流模拟图。

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嘴角勾起半分冷笑:“劳福德以为十九世纪的议会厅还像中世纪城堡那样密不透风?”他转向技术总监亨利,“启动白噪音程序,频率调至婴儿啼哭混合炉火声——记得让‘回音站’同步。”

亨利的手指在操作台上翻飞,十二盏代表伦敦各区域的小灯依次亮起。

议事厅里,咳嗽声突然变了调子。

原本压抑的闷咳逐渐变得顺畅,有议员抹着眼泪直起腰:“天,我好像能呼吸了……”穿灰袍的“顾问”脸色骤变,其中一人试图调整袖扣,却发现金属部件早已被某种声波震得卡壳。

“斯塔瑞克勋爵,您的‘精神瘟疫’似乎会传染。”保守党党鞭摸着八字胡,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现在看来,它好像只咬左翼的同仁?”

记者席突然炸开一片快门声。

《每日新闻》的女记者举着铅笔冲过来:“请问各位议员,刚才的咳嗽是否与‘精神安全调查’有关?”那名工党议员揉着发疼的喉咙,突然提高音量:“我只知道,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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