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伦敦塔桥底下没有钟楼(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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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得远,他也能看见那顶缀着钻石的王冠在夜色中发亮——是维多利亚。

她举起镶珍珠的手,对着夜空轻轻挥了挥,像在指挥一场无声的交响乐。

次日的《泰晤士报》头版用了整版篇幅:《昨夜塔桥唱歌,歌词是工人的呐喊》。

康罗伊在办公室读报时,詹尼捧着银盘进来,盘底压着张烫金请柬:女王陛下请您今晚八点去私人会客厅。她的声音低了些,还有,斯塔瑞克的人今早去了教会,说要联合主教团抗议噪声污染

意料之中。康罗伊将报纸折起,露出第二版的小豆腐块新闻:《维多利亚女王:技术创新是王冠的新剑》。

他的拇指摩挲着报纸边缘,想起昨夜阳台上那道身影——她公开支持的哪里是技术自由?

分明是借他的手,砍断圣殿骑士团插在内政里的刀。

私人会客厅的水晶吊灯在八点准时亮起。

维多利亚穿着月白色绸裙,发间只别了枚简单的蓝宝石发簪,褪去王冠的她,倒像回了十七岁刚登基时的模样。你赢了一局。她递过一杯雪利酒,杯壁上凝着水珠,但斯塔瑞克背后是整个骑士团的百年基业——他们在印度有驻军,在东方有密使,甚至......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康罗伊的手背,在你父亲的旧物里,藏着不该被发现的东西。

康罗伊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想起昨夜在钟楼里摸到的铸铁纹路——那些雕饰,和父亲书房里那尊青铜镇纸的图案一模一样。

深夜的塔桥空无一人。

康罗伊带着扳手潜进河水时,潜水服里还留着雪利酒的甜香。

钟楼的主钟锤在水下泛着冷光,他卸下最后一颗螺丝时,锤体突然松动,露出藏在内部的羊皮卷轴。

展开的瞬间,月光透过水面照在上面——十三静默区的星图,中心标记是喜马拉雅的雪峰,角落的私印他再熟悉不过:康罗伊家族的族徽,父亲亲手刻的。

钥匙不在宫里,在山巅,在风停之处......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混着临终时的喘息。

康罗伊的手在发抖,卷轴边缘的墨迹被河水晕开,像极了母亲去世那天,他在墓碑前洒的眼泪。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他将卷轴塞进贴胸的口袋。

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桥下暗格闪过一道白影——是双戴白手套的手,正缓缓缩回石缝。

康罗伊先生!清晨的风卷着报童的吆喝传来,号外!

女王关闭所有声学咨询会议——

康罗伊的脚步顿住。

他望着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维多利亚昨夜的话:赢一世难。而此刻,揣在怀里的卷轴正随着心跳发烫,像在提醒他,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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