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雪落在冈仁波齐的钟舌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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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梵文的吟唱谱。”

阿尔玛的罗盘突然安静下来。

符文光芒渐弱,像被风吹熄的烛火。

窗外的极光开始退潮,露出缀满星子的夜空。

康罗伊伸手按灭桌上的煤油灯,月光漫进来,照亮了羊皮纸上的冰裂谷——那里的每道褶皱,都像在等待某个持钥者的脚步。

此时的牛津大学图书馆,艾莉诺·格雷正将最后一叠手稿放进铜匣。

她的指尖扫过阿沅记忆碎片里的只言片语,忽然顿住——那是一段用古藏文写的旋律,音符排列方式与已知的任何宗教颂歌都不同。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轻声哼唱。

牛津大学图书馆的煤气灯在凌晨三点自动调低了亮度,昏黄光晕里,艾莉诺·格雷的指尖在阿沅记忆碎片手稿上猛地一顿。

羊皮纸边缘的折痕里,一行歪斜的藏文突然浮现在她眼前——那是用孩子歪扭的笔触反复誊写的四句:“铁不开门,火不燃香,手不断弦,钟不归乡。”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

作为古典学讲师,她太熟悉这种童谣式的禁忌口诀——中世纪的女巫会把诅咒编进摇篮曲,让幼童在无意识间传播。

可阿沅是上海纺织厂的普通女工,她如何接触到这种秘文?

“《守夜人手札》……”艾莉诺转身冲向靠墙的橡木柜,铜钥匙在锁孔里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泛黄的星图手稿被她快速翻到第七页,北斗七星的连线突然与“手不断弦”四个字重叠——摇光星的位置,正是差分机七次迭代中“意识耦合协议”的启动坐标!

钢笔尖戳破了电报纸。

她颤抖着将加密信息按进摩尔斯发报机:“他们以为合体是唤醒,实则是献祭——一旦钟舌归位,整个共鸣场将被强制同步,所有自由意志都将沦为钟声的回音。”最后一个点划落下时,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某种存在正越过英吉利海峡,注视着这行字。

同一时刻,伦敦康罗伊公馆的电报机发出蜂鸣。

康罗伊正站在地图前,指尖悬在西藏冈仁波齐的标记上方。

羊皮纸边缘的冰裂谷图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埃默里刚带来的印度茶叶还冒着热气,却被他的动作带得泼在“加尔各答探险队”的行程表上。

“是格雷小姐的密电。”亨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举着解码后的纸条,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献祭……同步……自由意志沦为回音。”

康罗伊的手指重重按在冈仁波齐的位置,骨节泛白。

他想起南极冰盖下那道正在学说话的“心跳”,想起阿沅唱错调子时慌乱的眼神——如果钟舌合体是给这颗“心”戴上镣铐,那么他们不是去阻止,而是去争夺“教它说话”的资格。

“通知曼彻斯特工坊,提前三天交付伪装行装。”他转身时,披风扫落了桌上的茶杯,陶瓷碎裂声里,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我亲自去西藏。”

埃默里的司康饼卡在喉咙里。

他猛地站起来,牛皮纸信封被压出褶皱:“你疯了?斯塔瑞克在加尔各答安插了二十个眼线!”

“所以需要最完美的伪装。”康罗伊走向暗室,取出詹尼去年送的檀木匣。

羊毛长袍的内衬在他手中展开,微型差分机芯片像银线般缝在经纬里;碳化竹节念珠被他逐一拨过,每颗表面的刻痕在阳光下显露出摩尔斯码——“伦敦-加尔各答-日喀则”。

阿尔玛推门进来时,他正将便携式频谱仪塞进手杖中空的握柄。

女巫怀里抱着个陶瓮,松烟香混着鼠尾草的焦味扑面而来:“低频镇静香粉,按桑烟比例调配的。”她掀开瓮盖,灰白色粉末在空气中浮起细尘,“能让灵性警戒装置误以为是寺庙净化仪式——但只能维持半小时。”

康罗伊接过陶瓮,指尖触到阿尔玛掌心的茧。

这是新奥尔良巫毒仪式留下的痕迹,和他母亲炉柄上的白发一样,都是对抗命运的印记。

“足够了。”他将陶瓮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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