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教堂地窖的枪声(4 / 6)
的声音像敲碎冰面的第一声脆响,因为你说过,手脏不怕,心不能弯。
镁粉灯的爆响惊得麻雀扑棱棱飞上天。
《旧金山观察家报》的摄影师举着冒烟的相机后退两步,镜头里乔治半蹲着的身影与小女孩举锤的姿势叠在一起,晨雾恰好漫过他们的腰际,仿佛站在云端的守护人。
上午十点的市政厅大厅,水晶吊灯的反光在乔治的镜片上跳动。
他没有走向铺着红绒布的讲台,而是侧身示意:李青山先生,麻烦你。
穿藏青长衫的男人走上台时,皮鞋跟磕在大理石上的声响比任何开场白都有力。
他掀开蒙着油布的长桌,露出整整齐齐码放的炸药引信、刻着致公堂标记的铜模、还有六支枪管还带着硝烟味的左轮——正是昨夜从教堂地窖缴获的武器。
接下来,乔治的指尖轻点桌上的留声机,请各位听听,策划这些的人说了什么。
电流杂音里,林文辉的金牙在录音里闪着冷光:净化之夜提前。
下周日教堂集会,炸了水塔。
等混乱起来,烧了所有华人店铺。嫁祸?对。
让警察在火场找到炸药引信,刻上致公堂的标记。
大厅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纪事报》的老编辑把钢笔往笔记本上一戳,墨水溅在两个字中间;墨西哥裔女记者的银镯子磕在桌沿,发出清脆的颤音;爱尔兰工人领袖奥布莱恩攥紧拳头,指节白得像教堂的大理石柱。
这只是开胃菜。乔治抬手,身后的幕布地落下。
投影灯的光束里,六大公司的账本原件在墙上投下巨大的影子,密密麻麻的数字像爬满腐木的白蚁;英国领事馆的电报频率分析图上,红色标记的字母像滴未落的血;太平洋信托的资金流向表更像条毒蛇,蛇头是伦敦的离岸账户,蛇尾却缠着旧金山二十七个华人商铺的名字。
这不是帮派争斗。乔治的声音突然放轻,却像钢针扎进棉花,这是帝国主义对我们民主社会的外科手术——用种族仇恨做刀,用殖民资本做线,缝合一个服从他们的美国。
放屁!
暴喝声撞碎了空气里的寂静。
林文辉撞开侧门冲进来,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领结散成乱糟糟的绳结。
他身后跟着四个穿皮夹克的保镖,靴跟在地上擦出火星,却在三步外被八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截住。
你拿什么证明这些破纸不是伪造的?林文辉的唾沫星子溅在最近的记者脸上,你不过是个外来的爵爷!
这里不是你玩弄权术的地方——
这里也不是你们贩卖同胞、屠杀异族的屠宰场。乔治转身,乌木手杖的银头轻轻敲在投影幕布上,至于证据...他冲埃默里点头,后者从文件箱里抽出一叠盖着联邦调查局钢印的文件,三小时前,我已将全套证物移交胡佛先生。
林先生,这是临时羁押令。
法警的手铐扣上林文辉手腕时,他突然笑了。你以为查封了账本就能赢?他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下午两点...等着瞧。
乔治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时针正缓缓爬向十一。
他摸出怀表合上表盖,金属碰撞声里,听见埃默里在耳边低语:法院那边说,搜查令的印泥还没干。
大厅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某种即将破土的震颤。
下午两点整,旧金山高等法院的青铜挂钟刚敲过第二下,乔治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皮靴叩击大理石的脆响。
埃默里攥着电报冲进房间时,额角的汗珠正顺着鬓角滑进衬衫领,“搜查令批了!”他喘着气把文件拍在桌上,羊皮纸边缘还沾着法院印泥的朱砂——正是三小时前他说“印泥还没干”的那盒。
乔治的拇指在电报上的钢印纹路上摩挲片刻,忽然笑出声。
林文辉在记者会上说的“下午两点”,原是赌法院不会在舆论压力下冒险站队,可他忘了联邦调查局的证物箱此刻正锁在胡佛办公室最里层的保险柜里。
“通知李青山。”乔治摘下腕表放在电报旁,指针精准指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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