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教堂地窖的枪声(3 / 6)
警卫队,附上匿名信。然后联系《纽约论坛报》的卡特,告诉他首篇报道加个副标题:‘伦敦离岸账户的美元在滴血’。”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明白。需要提前预警唐人街吗?”
“不。”乔治望着泰晤士河上的货轮,雨幕中它们像浮在墨色绸子上的黑甲虫,“要让他们自己把计划说出来,再用他们的话做绞索。”
旧金山码头仓库的铁皮门在子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林文辉的皮鞋碾过积年的盐粒,手电筒光束扫过七张紧绷的脸——星十字会的头目们,肩章上的银星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净化之夜提前。”他把地图拍在油腻的木桌上,红笔圈出唐人街供水站,“下周日教堂集会,炸了水塔。等混乱起来,烧了所有华人店铺。”
“嫁祸?”留着络腮胡的爱尔兰头目舔了舔嘴唇。
“对。”林文辉的金牙在电筒光里一闪,“让警察在火场找到炸药引信,刻上‘致公堂’的标记。到时候,整个加州都会帮我们清场。”
阁楼里的打字机突然发出“咔嗒”一声——最后一个字母“G”重重砸在纸上。
老仆摘下假发塞进墙洞,转身时撞翻了煤油灯。
火苗舔着旧报纸,映出他腰间别着的兴汉会徽章,像朵燃烧的莲花。
伦敦,乔治按下通话键,差分机的红灯在他脸上投下血一般的光:“通知李青山,准备收网。这次,我们要让他们自己走进法庭。”
窗外的雷声滚过海面,仿佛某种古老的巨兽在苏醒。
旧金山市政厅前的广场上,清晨六点的雾气还未散尽。
上百名记者扛着木盒相机、夹着笔记本,正围着铁栅栏踮脚张望。
最前排的《纪事报》摄影师德里克调试着镁粉灯,反光板映出他眼里的兴奋:“听说今晚会有大新闻。”
市政厅的铜钟开始鸣响,第七下余音未了时,一辆黑色马车“咔嗒”停在台阶前。
车夫掀起帘子,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文件箱——封条上的“旧金山警署”四个大字,在晨雾中泛着冷冽的光。
旧金山市政厅前的镁光灯突然集体亮起,记者们的脖颈像被提线的木偶齐刷刷转向广场东侧——乔治·康罗伊的黑色专列正碾过铁轨,车头的蒸汽在晨雾里拉出半透明的绸带。
他扶着车门走下台阶时,深灰色双排扣礼服的银链在领口晃出细碎的光,乌木手杖敲击青石板的声响比铜钟更清脆。
康罗伊先生!《纽约论坛报》的女记者举着笔记本挤到最前面,发梢沾着的雾珠在她说话时簌簌落进衣领,您为何选择直接前往唐人街而非下榻酒店?
乔治的指尖在袖口的暗扣上顿了顿。
他想起昨夜李青山发来的密报里,那张被煤油灯烤焦的照片——洗衣店老板娘的丈夫倒在染血的搓衣板旁,胸口插着星十字会的银星徽章。因为有人比酒店的香槟更需要被看见。他摘下礼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里,嘴角的弧度像精心校准过的差分机齿轮,带路。
唐人街的石板路还沾着昨夜的雨。
乔治的皮鞋踩过碎玻璃时,埃默里·内皮尔紧跟在后,西装口袋里的微型录音器正嗡嗡运转——这是他第一次参与重大舆论战,喉结随着每一步吞咽上下滚动。
街角的洗衣店门楣歪了半寸,木牌上两个字被刀刻得支离破碎,却在裂痕里塞着几枝新鲜的石竹花。
阿婆。乔治弯腰捡起地上的搓衣板,指腹蹭掉板沿的血渍。
老妇人的手像风干的梅干,抖着抓住他的袖口,他们说...说要烧了整条街...
那他们会先烧了自己的手。乔治转身时,瞥见门后缩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怀里抱着柄生了锈的铁锤。
那锤头的弧度让他想起哈罗公学储物间里,自己当年藏在橡木柜后的裁纸刀——十四岁的他用那把刀在桌角刻下字,如今这把铁锤,或许会成为另一个故事的刻刀。
他蹲下来,与女孩平视。你还敢开店吗?
小女孩的睫毛上凝着雾珠,仰头时像两串碎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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