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沉默的清算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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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洗出来的。”他弯腰捡起袖扣,指节撞在桌角上也没察觉,“劳福德·斯塔瑞克和巴克斯银行总裁的通信。”他展开放大后的胶片,最下方的一行字刺得人眼睛疼:“必要时可牺牲香港分行以保全伦敦核心。”

乔治的目光顿住。

更下方的段落里,“黑天鹅计划”四个字像道淬毒的刀。

“全球贵金属紧急回收机制?”他复述着,突然笑了,“他们以为踩下刹车就能停住?”

“但我们还没踩油门。”埃默里的声音发紧,“如果他们现在收缩信贷......”

“那就让他们知道,这次的车,没有刹车。”乔治的指尖划过“黑天鹅计划”的标记,“埃默里,把这份文件传给《泰晤士报》的老班克斯——记得附上康沃尔教堂的刻痕照片。当伦敦的绅士们发现圣殿骑士团早就在他们的钱袋里埋了雷......”他的声音低下来,像某种即将破土的轰鸣,“他们会抢着拆炸弹,没空管我们的油门。”

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灌进一阵风。

乔治的袖口被吹得翻起来,露出腕间的铜表——指针正指向十点十七分。

他想起威廉·奥布莱恩在布鲁克林码头说的话:“等咱们在地下种完种子,他们的地面就该地震了。”此刻,东河对岸的劳工们应该正攥着染血的酒瓶碎片,在工会据点的地下室里传递着同样的誓言。

“亨利,调试好差分机。”他转身走向楼梯,皮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利落的节奏,“艾萨克,明天黎明前把三家公司的注册文件送到我书房。埃默里......”他在门口停住,回头时眼睛里闪着狼一样的光,“给威廉发封电报——就说北美劳工联合阵线的成立大会,该准备请柬了。”

门被他轻轻带上。

地下室的嗡鸣声突然清晰起来,像某种沉睡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地下室的齿轮声陡然拔高半度,亨利·沃森的螺丝刀“当啷”掉在铜制操作台上。

他望着乔治消失的橡木门,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扶歪掉的领带,却在摸到衬衫第二颗崩开的纽扣时顿住——那下面还粘着半片焊锡,像块凝固的琥珀。

“他刚才说‘北美劳工联合阵线的请柬’。”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机械般的生硬,“威廉·奥布莱恩真能在费城把十二个工会拧成一股绳?”

艾萨克·戈德曼的钢笔尖在鹿特丹的位置戳出个小洞。

他低头盯着地图上的墨渍,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的戒痕——那里还留着妻子体温的错觉。

“三年前在利物浦码头,我见过威廉。”他说,声音像砂纸擦过铜片,“他站在运煤船的甲板上,裤脚沾着血,怀里抱着个发烧的爱尔兰小孩。工头用铁棍砸他的膝盖,他却笑着对那孩子说:‘等你长大,要记得今天是谁举着铁棍,又是谁举着你的手。’”他突然抓起船运清单塞进牛皮纸袋,封扣“咔嗒”一声扣死,“所以他能拧成绳——因为他的绳子里,缠着每双磨破的鞋底,每道没愈合的伤疤。”

埃默里·内皮尔弯腰捡起袖扣时,银制搭扣硌得掌心生疼。

他直起身子,微缩胶片在指间晃出细碎的光——劳福德·斯塔瑞克的签名在阴影里时隐时现。

“该给《泰晤士报》的老班克斯发电报了。”他摸出怀表,表盘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现在伦敦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老班克斯的报馆该开始印早报了。”他转身走向墙角的电报机,军靴后跟碾过地上的机油渍,“等那些绅士们捧着报纸吃早餐时......”他的手指悬在电报键上方,突然笑了,“他们会发现自己的钱袋里,装着圣殿骑士团的子弹。”

亨利的指尖在差分机的水晶显示屏上划过。

绿色数字突然跳动,显示出费城的经纬度坐标。

“威廉的大会开始了。”他说,声音里的机械感褪去,“赫菲斯托斯6截获了宾夕法尼亚铁路的电报——三百名工会代表已经进入市政厅。”

地下室的通风口灌进带着露水的风。

艾萨克的胡须被吹得微微翘起,他突然抓起外套搭在臂弯:“我得去趟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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