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晚宴上的裂痕(2 / 3)
> 西蒙·卡梅伦二世在早餐时捏碎了茶杯,瓷片扎进掌心他都没察觉——他盯着报纸上康罗伊的脸,那笑容像把刀,正捅进他最在意的信用里。
“二哥,”罗伯特·卡梅伦推门进来时,手里晃着刚熨好的领结,“安妮·布莱克伍德的茶会请柬到了。
她说要讨论跨大西洋信用体系...“
西蒙猛地抬头,指缝里的血珠滴在报纸上,晕开一片红。“她想当传声筒?”他扯下餐巾按在伤口上,“那个寡妇的花园里,玫瑰比间谍还多。”
茶会当天,安妮的花园飘着忍冬香。
康罗伊穿了件深灰西装,袖扣是詹尼送的渡鸦纹银饰。
他刚在藤编摇椅上坐下,安妮就端着银茶壶凑过来:“康罗伊先生可听说?
最近有南方来的商人在打听您的小麦合约...“
西蒙的刀叉“当啷”掉在骨瓷盘上。
他的脸涨得通红,像被掐住脖子的火鸡:“南方邦联?
您该知道我们宾夕法尼亚的立场...“
“若真能降低粮价,”罗伯特搅动着红茶,茶匙碰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响,“伦理是否也该与时俱进?”他抬眼时,康罗伊看见他眼底的光——和三年前在哈罗公学,自己第一次用差分机算出圆周率时的光,一模一样。
康罗伊端起茶杯,薄荷的清凉漫过舌尖。“传闻如雾中行舟,”他望着安妮身后那丛新栽的玫瑰——深粉色花瓣上还沾着晨露,“看得清方向才最重要。”安妮的手指在茶壶把手上顿了顿,康罗伊知道她听见了自己话里的潜台词:圣乔治街的杜兰先生,最爱的就是这种法国玫瑰。
茶会散场时,暮色正漫过花园的铁艺栅栏。
康罗伊站在门口系大衣纽扣,看见罗伯特悄悄塞给安妮一张纸条——折成玫瑰的形状。
他摸了摸内袋里的怀表,詹尼的铜饰在表链上轻轻晃动。
“先生,”跟来的助手凑到他耳边,“临时办公室的租约谈好了,在胡桃街17号。”康罗伊望着渐暗的天色,远处有报童的吆喝声飘过来:“号外!
卡梅伦兄弟公开分歧——“
他笑了,把怀表按回口袋。
账本里的双面戏码,该上场了。
当渡鸦的喙在窗棂上轻叩三下时,康罗伊正把最后一页《北美小麦流通白皮书》放进皮质文件夹。
詹尼的钢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抬眼看向他:“要把‘可追溯凭证’改成‘溯源印鉴’吗?”她的指尖沾着靛蓝色墨水,在灯光下像宝石般闪耀——那是他从伦敦定制配方的墨水,和伪造备忘录用的墨色分毫不差。
康罗伊的目光扫过渡鸦颈羽间的金属环——那是他去年在利物浦给信鸟系上的铜哨,此刻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不用改。”他伸手按住詹尼的手背,指腹擦过她腕间那道旧疤(三年前差分机齿轮崩裂时留下的),“西蒙想要破绽,我们偏要给他完美。”詹尼的睫毛轻轻颤动,钢笔落下时,墨迹在纸页上绽开小小的花:“我去胡桃街了。”她把文件夹抱在胸前,发梢扫过他的下颌,“记得让爱丽丝把仿制备忘录的封蜡温度调低两度——西蒙的管家总爱用银匙试蜡温。”
门合上的瞬间,渡鸦扑腾着落在书案上,铜哨碰响了镇纸。
康罗伊抽出渡鸦爪间的细竹筒,展开卷成细条的信纸——是费城码头线人凌晨三点的急报:“卡梅伦霍尔仓库昨夜运出二十箱文件,标记为‘私人档案’。”他的指节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短 - 长 - 短,对应“启动b计划”),楼下传来马车启程的声响,詹尼的白色裙角在晨雾里一闪而过。
西蒙·卡梅伦二世捏着伪造备忘录的手在发抖。
羊皮纸边缘的水波纹和康罗伊办公室的信纸一模一样,墨迹在“秋季抛售”四个字上洇开,像块溃烂的疮。
“这不可能!”他转身把文件拍在弟弟胸口,“你总说他是技术疯子,现在看看,疯子的算盘比华尔街老狐狸还精!”罗伯特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抚过纸页背面的暗纹——那是费城造纸厂特供的三叶草水印,康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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