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谁在听金币落地的声音?(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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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秘书上周在巴黎喝多了。”霍华德掏出怀表,表盖内侧是亡妻的照片,“说那些矿脉根本挖不出铂金,全是糊弄伦敦股民的。”

范德比尔特副手突然冷笑一声:“你最近太活跃了——”他站起身,西装下摆擦过霍华德的袖扣,“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霍华德迎着那道审视的目光。

他想起康罗伊在信里写的“恐惧比忠诚更可靠”,喉结动了两下,“我是想活下来的人。”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铁,烫得空气都扭曲了。

摩根代表先移开了视线,用雪茄剪戳了戳会议记录:“先做空矿业股,等康罗伊抛售后再抄底。”

散会时,霍华德的衬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在走廊尽头的消防梯抽了根烟,火星在夜色里明灭,像鬼火一样。

回到公寓后,他把所有备用笔记都塞进壁炉,纸灰裹着写有“惠特比”的纸条飘了起来,他又抢在纸条烧尽前把它捏在掌心——那是康罗伊承诺给他的新身份,比任何誓言都实在。

伦敦的午夜钟声敲响十二下时,康罗伊书房的电报机突然发出咔嗒声。

詹尼总说这台老机器有“魂儿”,此刻它正用生硬的节奏吐出纸带:

惠特比码头。b7号煤棚。包裹已送达。

等待雾散。

七号齿轮向西移动。

康罗伊的指腹摩挲着纸带上的墨迹,仿佛在确认某种暗号。

他走到壁炉前,取出那支特制药水笔——詹尼用薰衣草精油调的墨水,写在账簿上三小时后就会消失。

“4月17日,第一波退潮完成。”笔尖划过纸面,“敌人开始自相践踏。真正的战场,不在交易所大厅,而在每个人打开账本时的那一秒迟疑。”

窗外突然传来汽笛的长鸣声。

康罗伊推开窗户,潮湿的海风卷着煤屑扑了进来——伪装成煤船的运金舰正缓缓离港,船舷上的编号被黑漆涂得严严实实。

他望着船尾荡开的涟漪,想起爱丽丝报告里的“神经切断”,想起霍华德攥着的“惠特比”,想起滕特登教堂里老农夫按手印时的颤抖。

书桌上的座钟指向两点五十八分。

康罗伊摘下袖扣,那是詹尼用他第一次赚的金币熔铸的。

金属贴着皮肤的温度让他想起昨夜她的话:“等月亮像金币时,我们要让整个世界听见它落地的声音。”

此刻,月亮正悬在泰晤士河上,真的像一枚未拆封的金币。

而河对岸的伦敦证券交易所,值班员正把最后一块报价板收进铁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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