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影随潮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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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拜则蹲在船头,用鱼鳔胶把碎纸片粘成印度商团收购大屿山古物的告示——等天亮,这些纸片会随着潮汐漂到各个渔埠。

先生。辛格突然指了指东方,鱼肚白已经漫上天空,詹尼小姐说过,您领结歪了她会生气。

乔治低头扯了扯领结,没扯正。

他望着渐渐清晰的维多利亚港轮廓,想起海关楼里那个总把墨水瓶摆成直线的威廉·劳瑟,想起克莱顿袖口褪色的共济会徽记。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靴筒里的地图还带着体温,而石像空着的眼眶,像两个等待填满的谜题。

等天亮。他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说,声音被风揉碎在浪里,该去会会那些等在办公室的老朋友(紧接前文:青铜灯座的幽光刺破夜色时,乔治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那是黄金黎明会标记的变体——他在康罗伊家族老书房的禁书里见过,灯座浮雕的七道螺旋对应着旧神信仰的七个亵渎仪式。

玛伊的匕首已经横在他胸前,刀背抵着他锁骨,这是两人约定的一级警戒暗号。

稳住。乔治的声音比海浪还轻,余光瞥见辛格的手指在腰间摩挲廓尔喀弯刀的刀柄——那是他准备突袭的前兆。

达达拜的眼镜片闪过一道银芒,老学者正用舌尖抵住上颚,这是他快速心算方位的习惯。

三艘舢板此刻正挤在暗礁区最窄的缝隙里,退潮后的礁石像锋利的牙齿,稍有动作就会刮破船底。

面具人举起灯座的手顿了顿,月光在金属表面流淌出诡异的波纹。

乔治突然想起今早詹尼整理他领结时说的话:那些总把秘密刻在器物上的人,往往害怕自己先忘了秘密。 原来如此——圣殿骑士需要这盏灯座作为开启某种仪式的钥匙,而他们在大屿山抢走的黑曜石,正是灯座缺失的。

引擎声在离他们五丈外骤然停滞。

面具人摘下银面,露出张苍白的脸,左颊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像条扭曲的蜈蚣。康罗伊先生。他的英语带着爱尔兰口音,您比我想象中更擅长捉迷藏。

但有些东西,不是藏起来就能保住的。

乔治的拇指轻轻叩了叩靴筒里的地图——那上面用红笔圈着大屿山天后庙的位置。

他忽然笑了:斯塔瑞克大师的特勤组,现在沦落到亲自当海盗了? 刀疤脸的瞳孔猛然收缩——乔治精准点出了圣殿骑士不列颠分册最高大师的名讳,这让对方的伪装瞬间碎裂。

带走灯座!刀疤脸嘶吼着举起手臂。

玛伊的匕首几乎同时划破空气,擦着他耳尖钉进船舵。

辛格的廓尔喀弯刀已经出鞘,却被乔治用眼神按住——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

达达拜突然用梵语高诵:阿耆尼之火,焚尽虚妄! 这是他们昨夜在庙碑上破译的祷词,刀疤脸的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就在这空隙,乔治猛地推了把船尾的辛格。

锡克老兵心领神会,抡起船桨狠狠砸向右侧礁石。一声,船身剧烈倾斜,海水灌进舱底。

刀疤脸的快艇慌忙倒退,探照灯的白光扫过他们时,乔治已经带着众人翻身跃入海中。

咸涩的海水漫过头顶,他摸到靴筒里的地图还在,玛伊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像根不会断开的锚链。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监督署的雕花玻璃窗,在橡木办公桌上投下菱形光斑。

乔治的靴跟叩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敲在那些窃窃私语的文书官心上。

他站在长桌尽头,指尖敲了敲摊开的《海关管理条例》:从今日起,过去五年所有进出口记录,包括未申报的金属箱体与宗教器物,全部重新登记造册。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威廉·劳瑟安插的亲信、圆肩缩背的霍布斯文书官猛地站起,墨水瓶被手肘碰倒,深褐色的液体在登记册上晕开:大人,这...这会耽误正常清关流程!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往桌下摸——那里藏着半卷未烧完的档案。

乔治的目光像手术刀般划过他颤抖的指尖。霍布斯先生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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