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祖传的医术(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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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涂几次就消,比刀管用。”他想起外婆药经里的画,刀疤旁边画着株紫苏,旁边写着“忍”字,像在说再疼也能熬过去。

老秀才往晒盐场的石桌上铺了张竹席,教孩子们认药草。他把薄荷、紫苏、蒲公英摆成排,像在开个小药铺。“这叫‘三凉草’,”他往每个孩子手里分了片,“天热了嚼着玩,比吃冰还舒坦,你们看这薄荷,‘薄’字带草头,说明它是草里的君子,不争阳,只送凉。”

孩子们嚼着草药,嘴巴里凉丝丝的,笑声像串被冰镇过的铃铛。盐穗往栓柱的药篓里看,里面的荨麻被捆得整整齐齐,像束扎好的花。“这咬人草真能治病?”她往石头的痈疮瞥,“要是能,俺也去采,多采点给俺爹治腿疼。”

栓柱往她手里塞了副麻布手套:“戴这个去,别像俺似的被扎,”他往鹰嘴崖的方向看,“你爹的腿疼是老毛病,得用荨麻煮水烫,再配着艾草灸,慢慢来,就像茶苗扎根,得一天天往下钻。”

七日后,栓柱往石头的痈疮上涂蜂毒液,褐色的药液涂在红肿处,像给疮口盖了层薄纱。石头疼得龇牙咧嘴,却攥着拳头不肯哼声,小脸上的汗滴在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忍忍,”栓柱往他嘴里塞了颗盐晶,“比挨刀轻多了,你看这晶块,越晒越白,人也得经点疼,才结实。”

三天后,石头脖子上的痈疮果然消了,只留下个淡淡的印,像片落过的茶瓣。孩子们围着栓柱的药瓶看,眼睛里闪着光,像在看什么宝贝。“比林大夫的药膏还灵!”桥生往瓷瓶里瞅,“这里面的蜂毒是咋长的?咋就这么厉害?”

“不是蜂毒厉害,是用得对,”林晚秋往孩子们手里分薄荷糖,“就像土炸药,用对了能开山,用错了能伤人,药也一样,得懂它的性子,才敢请它帮忙。”她往栓柱的药篓里看,里面的荨麻已经晒成了干,“该给盐穗爹煮水了,让他也试试你外婆的方子。”

盐穗爹的腿疼是年轻时在矿洞受的寒,一到阴雨天就疼得直哼哼,像头被捆住的老驴。栓柱提着煮好的荨麻水往他家去,药水里掺了艾草和茶油,蒸汽里带着股奇异的香,像药圃里的风。“烫三次就见效,”他往木桶里撒了把盐晶,“这盐能引药性往骨头里钻,比光用草药管用。”

盐穗爹把腿伸进木桶,烫得直哆嗦,额头上的汗瞬间涌了出来,像场急雨。“这……这比挨冻还难受,”他咬着牙说,“却比疼着舒坦,像有啥东西在骨头缝里钻,钻得又痒又暖。”盐穗往他手里塞了片薄荷叶:“爹,嚼着这个,就不觉得烫了。”

栓柱看着老人的腿在药水里泡得发红,突然想起外婆药经里的话:“医者,意也,得用心去想,用药去引,就像引水浇田,得顺着地势走,不能硬灌。”他往药炉里添了块茶枝,火苗窜了窜,像在为他的领悟点头。

没过几日,盐穗爹就能拄着拐杖下地了,虽然走得还慢,却不用再整天趴在炕上哼哼。他往栓柱手里塞了双新纳的布鞋,鞋面上绣着株荨麻,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花纹都实在。“这鞋……比药还暖,”老人的眼里闪着光,“俺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草药能这么治病的,你外婆的方子,神了!”

栓柱把布鞋往脚上穿,鞋底的茶枝纳得又密又实,踩在地上像踩着团暖云。他往“共田”的茶苗看,经过几场雨的滋润,茶苗又挺直了腰杆,叶片绿得能掐出水,像群刚睡醒的娃娃。他知道,外婆的医术就像这茶苗,只要有人用心侍弄,就会一直长下去,长出的叶,泡出的茶,都带着云狄的暖,云狄的甜。

夜里的“共暖堆”燃得正旺,栓柱往火里添着艾草,烟味里混着药香,像外婆在灶前忙碌的气息。林晚秋往他手里递了碗新煮的药茶,里面放了薄荷和蜂糖,喝起来凉丝丝的,带着点甜。“你外婆说,医者最后要学的是‘忘’,”她往药经的最后一页指,“忘了自己治过多少人,忘了自己有多能耐,只记得药的好,人的暖,就像这茶,喝到最后,只剩满口的甘。”

栓柱喝着茶,后腰的疤在暖意里轻轻舒展,像片被风吹开的茶瓣。他看着火边的孩子们,有的在学认草药,有的在给药篓补补丁,笑声在夜色里飘得很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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