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来自远方的花圈。(2 / 4)
名、部队编号、家庭住址,有些名字上划了红线,旁边标注着“牺牲”二字。
“你父亲退伍后,用了十几年时间,亲自走访了每一个能找到的烈士家属。”李振国继续说道,“他把自己的大部分抚恤金,都给了那些困难的家庭。这事,他肯定没跟你们说过吧?”
傅守业怔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记忆中父亲总是出差,为什么家里一直过得紧巴巴的,而父亲却从不愿多解释。
老人们陆续离去,傅守业站在满院的花圈中,久久不能平静。
午后,又有一批意想不到的客人到访。
几辆朴素的车子停在村口,车上下来几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人,他们护送着一位耄耋之年的老妇人。老妇人手中没有花圈,只捧着一束洁白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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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周,周雅芬。”老妇人自我介绍道,“我的父亲,周世安,曾是傅先生所在部队的政委。1942年,我父亲在一次突围中负伤被俘,是傅先生带人潜入敌营,把他救了出来。”
周雅芬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父亲在世时,常跟我们说,他多活的这四十年,是傅先生给的。他临终前嘱咐我们,若有一天傅先生走了,一定要代他送上一束花。”
傅守业将周雅芬请进屋内,老妇人在傅水恒灵前深深三鞠躬。
“傅先生可能不记得了,1953年,他还资助过我上学。”周雅芬转向傅守业,微笑着说,“那时我家里困难,父亲身体不好,傅先生得知后,每月都会寄钱来,直到我大学毕业。我后来才知道,那时他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很清贫。”
周雅芬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信,嘱咐我务必在傅先生离世后交给他的家人。现在,我完成这个嘱托。”
傅守业接过信封,心中百感交集。
周雅芬刚走不久,一辆来自省城的车又抵达了傅家。这次来的是几位学者模样的人,他们带来了一个特别的花圈——由书卷造型组成,挽联上写着“恩师千古,教诲永存”。
为首的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向傅守业深深鞠躬:“我是省社科院的李明达教授。傅老先生虽未在正式学校任教,却是我们许多人的启蒙老师。”
他讲述了一段傅守业从未听过的往事。
上世纪六十年代,傅水恒曾被下放到一个偏远农场。在那里,他利用业余时间,悄悄给农场里的年轻人讲授历史、军事和文化知识。
“那时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傅老师教会我们的不仅是知识,更是做人的道理。”李明达动情地说,“他常说,一个民族的脊梁,不是钢铁铸就的,而是由文化和精神支撑的。”
另一位女学者补充道:“改革开放后,傅老师用微薄的退休金,自费购买图书,在村里办起了第一个免费阅览室。我就是通过那些书籍,走出了大山,考上了大学。”
李明达握着傅守业的手说:“傅老师影响了我们整整一代人。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我们这些曾经受教于他的学生,自发组织起来,想为他办一个追思会。但听说老先生嘱咐不公开治丧,我们只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我们的哀思。”
傅守业望着这些专程从省城赶来的学者,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既为父亲感到骄傲,又有些许困惑——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喜欢独自看书的父亲,背后竟然有着如此丰富的经历和深远的影响。
第三天,来自远方的花圈和悼念者更多了。
有从千里之外赶来的农民,他们的父辈曾与傅水恒并肩作战;有受过傅水恒资助的贫困学生,如今已成家立业;还有傅水恒当年在地方工作时的老同事、老部下...
小小的院落几乎被花圈填满,素白的挽联在冬日的寒风中轻轻飘动,像无数只祈祷的手。
最让傅守业感动的是,村里几位九十多岁的老人也在家人的搀扶下前来吊唁。他们不会说华丽的悼词,只是反复念叨着:“水恒是个好人啊...”
村东头的王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告诉傅守业:“三年困难时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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