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一封来自北京的来信。(2 / 4)
,没那个文化。仗打完了,国家用钱的地方多,我就不给组织添负担了。我老家还有几亩山地,我回去种地,挺好。”
领导握着他的手,久久没有松开。最终,批准了他的复员申请,发了一笔复员费,不多。他把大部分钱都分给了牺牲战友的家属,自己只带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傅家坳。
回到村里,乡亲们都知道他当过兵,打过鬼子,打过硬仗,推举他当了村支书。这一当,就是二十多年。
他当支书,不像有些干部那样指手画脚。他话不多,习惯身体力行。领着大伙垦荒、修梯田、挖水渠。他用在部队学到的军事地形知识,帮着勘测水源,规划渠道路线,傅家坳原本缺水的旱地,慢慢变成了能种水稻的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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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困难时期,村里也缺粮。上面拨下来一点救济粮,他坚持先分给最困难的人家,自家孩子饿得面黄肌瘦,老伴埋怨他,他也不吭声,只是蹲在门口,默默抽着旱烟。有人看到他半夜偷偷去挖野菜,掺和着一点点玉米面,就是一家人的口粮。
他从不提自己过去的功劳。那身褪了色的旧军装,只有在过年或者重要会议时才舍得穿。那枚用红布包了又包的军功章,除了老伴,没人见过是什么样子。孩子们只知道爹当过兵,具体做过什么,他不说。有好奇的年轻人问起打鬼子的事,他也总是三言两语带过,或者讲几句战友的趣事,对自己的英勇,绝口不提。
日子就像村边的小溪,静静流淌。当年的小豆子陈建邦,听说后来上了军校,进步很快,一步步成长起来。期间也来过几封信,问候老排长,有时还会寄点东西,茶叶、点心什么的。傅水恒每次收到信,都会让识字的人念给他听,回信则多是嘱咐对方“好好工作,别惦记我”。寄来的东西,往往分给了村里的孤寡老人。
“系统……”黑暗中,傅水恒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这个词,只有他自己明白意味着什么。那是在一次濒死的重伤后,他脑海里莫名出现的东西。它不发声,不发布任务,更像是一个沉默的记录者。它记录着他走过的每一步路,杀过的每一个敌人,完成的每一次任务,也记录着他身体的各项数据,伤势恢复情况。它甚至能在他极度专注时,提供类似“战场态势感知”的能力,让他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这或许就是他总能从绝境中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这个“系统”,也曾在他复员前,以一种冰冷的方式,罗列过如果他选择留在部队可能获得的“发展路径”和“贡献点数”,那是一条看似光鲜、手握权柄的道路。但他只是心念一动,选择了“隐匿模式”。系统便彻底沉寂下去,只在偶尔他因旧伤疼痛难忍时,会微微泛起一丝凉意,缓解些许痛苦。他从未将这秘密告诉任何人。在他看来,那或许是战争赋予他的一种特殊“伤疤”,或者说,是那些牺牲的战友们,冥冥中护佑他完成未竟事业的一种方式。他的使命,在硝烟散尽时,就已经完成了。
如今,这封来自北京的信,像一只无形的手,试图将他拉回那条他早已放弃的道路。出席建军节招待会,意味着荣誉、关注,或许还有随之而来的各种待遇。陈建邦是好意,想让他这个老排长晚年风光一些。
但他不需要。
他想起那些长眠在战场上的战友,他们有的连名字都没留下。他们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胸前挂满勋章,不是为了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掌声。他们是为了脚下的土地,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一个朴素的信念——让后人不再受苦。
他傅水恒活下来了,看到了胜利,看到了新中国一天天变好,看到了村里的后生们能吃饱饭、能上学,这就够了。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他已经得到太多。他有什么资格,再去享受额外的荣光?
“心领了。”这三个字,是他最真实的回答。他的功勋,埋藏在青山绿水之间,镌刻在乡亲们逐渐红润的脸上,融入在这片他用生命守护过的土地的丰收里。这就够了。
第二天,小王知青按照他的意思,工工整整地写了回信。傅水恒听着小王念完回信的内容,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找出他那方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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