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一封来自北京的来信。(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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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老支书倒叙视角,以“一封来自北京的来信”为核心展开故事,完整呈现傅水恒淡泊名利、不图回报的一生。)(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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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风从山坳里吹过来,带着稻田里将熟未熟的青涩气息。傅水恒坐在老屋门前的石阶上,手里捏着一封信。信是从北京来的,牛皮纸信封,右下角印着某部委的红色字样。

他不识字,信是村里刚来的知青小王念给他听的。信不长,语气却十分恭敬,邀请他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北京举办的建军节招待会。落款人是“您当年的兵,陈建邦”。

陈建邦。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傅水恒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他眯起眼,望向远处层层叠叠的青山,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那个炮火连天的年代。

“老支书,去不去?我帮您回信答应下来?”小王知青语气兴奋,脸上泛着光。能收到北京的邀请,在这偏远的山村里,是天大的荣耀。

傅水恒缓缓摇头,脸上的皱纹像山壑般深邃。“不去了。”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你帮我写封回信,就说……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感谢组织惦记,心领了。”

小王张了张嘴,想劝说什么,但看到傅水恒那沉静如水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他只觉得可惜,多好的机会啊,能去北京,见大首长,那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傅水恒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走向屋里。他的背影有些佝偻,步伐却依旧稳当。那封来自北京的信,被他轻轻放在了堂屋那张褪了色的八仙桌上,和一堆旧报纸、零碎物件放在一起,并不显眼。

夜深了,山村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狗吠。傅水恒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月光透过木格窗棂,洒在斑驳的地面上。陈建邦的名字,勾起了他几乎尘封的记忆。那些硝烟,那些牺牲,那些并肩作战的年轻面孔,一幕幕,如同老旧默片,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他记得,那是1943年冬天,鲁中军区。他是侦察排长,陈建邦是他手下最小的兵,才十六岁,瘦得像根豆芽菜,大家都叫他“小豆子”。一次突围战中,小豆子腿部中弹,落在后面。是傅水恒折返回去,把他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冒着纷飞的子弹,一路狂奔十几里,才甩掉了鬼子。

趴在他背上,小豆子哭得稀里哗啦:“排长,放下我吧,我会拖累你的……”

他咬着牙,汗水混着血水淌进眼睛里,火辣辣地疼,吼了一句:“放屁!老子的兵,一个都不能少!”

后来,部队打散了又聚拢,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带着战士们拔据点、炸炮楼、摸哨卡。他没什么文化,但天生对地形敏感,就像脑子里有张活地图。他能从一片看似寻常的树林里找出最适合埋伏的地点,能根据河流的走向判断出敌人可能的补给线。凭着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和这份“土本事”,他立了不少功,但也负了很多伤。左肩胛里,至今还嵌着一块弹片,每到阴雨天就隐隐作痛。

解放战争,他参加了淮海战役。那真是尸山血海。他看着成连成营的战友倒在冲锋的路上。他所在的团,打到最后,缩编成一个连。他曾亲手掩埋了牺牲的指导员,那个从北平来的大学生,口袋里还装着一本被鲜血浸透的《共产党宣言》。指导员临死前抓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老傅……将来……将来胜利了……要……要建设……新中国……”

建设新中国。傅水恒当时不太懂,他只知道要打赢,要让穷人过上好日子。

新中国成立后,部队整编,像他这样战功赫赫但文化程度不高的老同志,有很多被安排到地方工作,或者留在军队担任一些闲职。当时,组织上找他谈过话,意思是可以安排他去省军区,做个参谋或者副主任,待遇优厚。

那是1952年春天,他刚三十出头。很多老战友劝他留下,说拼了半辈子命,该享享福了。连当时已是团级干部的陈建邦也来信说:“老排长,您留下,我们还能常常见面。”

但他拒绝了。他找到上级领导,话说得很朴实:“首长,我打仗行,搞建设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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