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与老首长的彻夜长谈。(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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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了主心骨!”

陈世根默然。他理解这种感觉。一种价值的失落,一种身份的错位。

“你看这次,”傅水恒苦笑了一下,指了指窗外,指向那条正在延伸的公路,“修路,是好事,我懂。可你看看,我除了能抢抢大锤,吼两嗓子鼓劲,我还能干啥?那些技术活,水泥配比,爆破计算,都是你老陈在搞!我像个傻子一样在旁边看着!还有老傅,”他指的是傅必元,“做群众工作,宣传政策,建立政权,那是他的强项!我呢?我往那一站,除了能吓唬吓唬那些以前被土匪欺负怕了的老乡,还能干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无力感。

“这次授勋,这面锦旗,”他指了指靠在墙边、那面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剿匪建设模范团”旗帜,又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胸前(他的奖章大概也收起来了),眼神黯淡,“像是给我这十几年的军旅生涯,画上了一个句号。上级给的政策,转业,或者进军校学习……那是给你们这些有文化、有前途的人准备的。我呢?我去了能干啥?让我一个快四十岁的大老粗,跟一帮小年轻一起坐课堂里念书?还是转业到地方,去当个我根本弄不明白的什么局长、处长?那不是要我老命吗!”

他越说越激动,胸膛微微起伏,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像是要用这家乡的米酒,浇灭胸中翻腾的块垒。

“老陈,”他放下酒碗,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陈世根,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恳切的坦诚,“我不瞒你。我累了,不是身上累,是心里累。打了十几年仗,见惯了生死,我现在……现在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那璀璨的星空,声音变得无比悠远而向往:“我想回江西老家去。我们那山沟沟里,虽然穷,但山清水秀。我打算……回去找到我爹娘的坟,给他们好好磕几个头,告诉他们,儿子没给他们丢人……然后,就在老屋旁边,盖两间瓦房,开几亩荒地。种点稻子,种点菜,养几只鸡……早上听着鸟叫起床,晚上看着星星睡觉……清清静静的,没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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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描述,朴素,简单,却勾勒出一幅与眼前这戎马生涯、建设喧嚣截然不同的画面。那画面里,有泥土的芬芳,有炊烟的温暖,有寻常人家的安宁。

陈世根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他完全理解了傅水恒的选择。这不是退缩,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在完成了历史使命后,对生命本真状态的回归,一种中国传统士人“功成身退”智慧在这位铁血军人身上的体现。他打碎了旧世界,参与了创造新世界,然后,选择悄然退场,将舞台留给更适合的人。

“团长,我明白。”陈世根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真诚,“您有这个想法,我能理解。您为革命付出的,已经太多太多了。现在想过几天属于自己的平静日子,谁都无可指摘。”

傅水恒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理解他内心隐秘角落的知音。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的神态都松弛了不少。

“就知道你能懂。”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少了之前的沉重,多了几分释然,“这事,我跟老傅(傅必元)都还没细说。你先帮我保密。等我向上级打报告,组织上批准了再说。”

“您放心。”陈世根应承下来。

两人一时无话,只是默默地喝着碗里的米酒。醇厚的酒香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

过了一会儿,傅水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陈世根,语气变得严肃而关切:“老陈,你跟我不一样。你还年轻,有文化,有能力,脑子活络。这次的选择,对你很重要。你是怎么想的?转业地方,还是进军校?”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瞬间又打开了陈世根心中那扇充满迷雾和预警的大门。系统界面上那三个选项和血红色的推演结果,再次清晰地浮现。

他端着酒碗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该如何回答?他能告诉老首长,自己面前摆着的,不仅仅是两条看似光明的道路,而是三条都可能通往艰难甚至危险境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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