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孤忠血染白河口(8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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樯如林、艨艟巨舰相连的壮观景象,没有熟悉的“蔡”、“张”字将旗,甚至连一艘负责警戒联络的走舸都没有!

“不……不可能……” 文聘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猛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极目远眺,希望能找到一点船帆的影子,但结果依然是令人绝望的空旷。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凉!

“蔡瑁!张允!尔等安敢误我!安敢误我数万将士!!” 文聘猛地仰天咆哮,声音凄厉绝望,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背叛感!他握刀的手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而不自知。他猛地回头,望向襄阳方向,眼中先是极度的困惑,随即化为刻骨的怨毒和一种被彻底抛弃的冰冷绝望!

“将军!水军……水军在哪里?” 副将连滚爬爬地冲过来,脸色煞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问道。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看到了空荡荡的江面,恐慌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吞噬了这支刚刚经历苦战、精疲力尽的军队。

“完了!没有船!”

“我们被抛弃了!”

“蔡瑁狗贼误我等啊!”

绝望的哭喊声、咒骂声顿时响成一片,军心彻底崩溃!

文聘双目赤红,血丝遍布,他猛地拔出佩剑,指向对岸,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天欲亡我,唯有死中求生!搜集所有船只、木筏、门板!会水的弟兄带着不会水的,给我强行渡河!能过去一个是一个!违令者,后退者,斩!”

命令下达,却引发了一场更大的混乱。有限的渔船、货船瞬间成了争抢的目标,为了上船,士兵们甚至拔刀相向。更多的人找不到任何漂浮物,只能绝望地脱下盔甲,抱着粗大的树枝、折断的旗杆,甚至徒手跳入深秋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拼命向对岸游去。渡河行动完全失去了组织,江面上人头攒动,挣扎扑腾,惨不忍睹。

就在渡河进行到最混乱、最脆弱的时候,如同死神的丧钟敲响,身后传来了铺天盖地的战鼓声和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麹义亲率的主力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漫山遍野地涌来了!而孙策、赵云、张辽的骑兵,也如同幽灵般从两翼再次出现,完成了最后的包围!

麹义立马于高坡之上,冷漠地俯瞰着江边这幕人间惨剧。他看着如同下饺子般挤在江边和水中、毫无抵抗能力的荆州溃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举起了右手。

“放箭。”

冰冷的命令下达。刹那间,密集如飞蝗的箭矢从岸上、从联军临时征用的小船上,向着江中、岸边的荆州军覆盖过去!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射入肉体的闷响、中箭者的凄厉惨叫、落水者的挣扎呼号,交织成一曲地狱的乐章。江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尸体不断浮起,顺流而下。

“杀!” 步兵方阵开始推进,如同移动的城墙,无情地碾压着岸上残存的抵抗。骑兵则在浅水区来回奔驰,用长矛和马刀收割着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性命。

文聘目眦欲裂,他挥舞长刀,还想组织起最后的抵抗,但身边亲兵死死拉住他:“将军!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啊!” 他看到身边熟悉的将领一个个倒下,看到士兵们成片地被屠杀,心如刀绞,虎目含泪。

最终,在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兵拼死护卫下,他们抢到一艘被箭矢射得如同刺猬般的小船。文聘被强行推上船,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北岸——那里已是尸山血海,赤浪翻涌,他一手带出来的数万荆州精锐,几乎全军覆没于此。

小船在箭雨中艰难地向南岸划去。船上的文聘,浑身浴血,甲胄破损,头发散乱,他不再是那个威严持重的大将,更像一个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败军之将。他望着北岸的惨状,望着滔滔江水,眼中已流不出泪,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刻骨铭心的冰冷恨意。

当他终于踏上南岸的土地,清点人数,跟随他成功渡河或侥幸游过来的,只剩下以部分熟悉水性的水军士卒为核心的两万余人,且人人带伤,旌旗、盔甲、兵器丢弃殆尽,士气彻底崩溃。

残阳如血,映照着江面上漂浮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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