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孤忠血染白河口(10 / 13)

加入书签

赵云和张辽则显得沉稳许多。赵云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带微笑,偶尔与同僚举杯,细品慢饮,举止间透着儒雅。

张辽则与身旁的将领低声交谈,内容多与布防、军务相关,显得冷静而务实。他也向坐在对面、被委以留守重任的于禁举杯示意:“文则兄,留守樊城,独当一面,责任重大,辛苦了。”

于禁面色沉静,举杯回礼,声音平稳:“分内之事,辽兄凯旋回朝,亦需谨慎。” 话语简短,却透露出对朝堂局势的洞悉,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麹义坐于主位,接受着众人的轮番敬酒,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言语得体,既不显得过分矜持,也没有得意忘形。

庆功宴直至子夜时分,众将大多酩酊大醉,方才被亲兵搀扶着各自回营休息。偌大的帅帐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残羹冷炙和摇曳的烛火。

在樊城休整了五日,处理完主要的战后事宜——抚恤伤亡、整编部队、安排防务、安抚地方,麹义终于接到了简宇班师回朝的命令,准备启程。

启程这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除了于禁及其本部兵马留守樊城外,麹义麾下主力大军悉数开拔。队伍从樊城外连绵展开,一眼望不到头。麹义的帅旗在队伍最前方猎猎飘扬,其后是各营的将旗,色彩缤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士兵们经过休整,精神饱满,盔甲擦得锃亮,兵器反射着寒光,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向西进发。车轮碾过土地发出沉闷的隆隆声,无数马蹄敲击地面,如同节奏分明的战鼓。

于禁全身披挂,率领留守的将校在城门外为大军送行。他走到麹义马前,抱拳躬身,声音铿锵:“将军放心!于禁在此,必竭尽全力,固守樊城,勤勉政事,安抚百姓,绝不辜负都督重托!”

麹义端坐于骏马之上,深深看了于禁一眼,目光中既有期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文则之能,沉稳持重,我素知之。丞相命我将樊城与这万千将士交予你,我方能安心回朝。切记,樊城乃荆襄门户,关乎大局。谨守城池,善抚军民,稳扎稳打。若有缓急,烽火为号,快马传书,丞相与我都不会坐视。”

“末将谨记丞相与将军教诲!” 于禁再次躬身,神情肃然。

麹义不再多言,勒转马头,目光扫过身后庞大的军队,猛地挥动手臂:“出发!”

号角长鸣,旌旗挥动,庞大的军队如同苏醒的巨龙,开始缓缓移动。孙策、赵云、张辽等将领各率本部,融入行军的洪流。麹义在亲兵精锐的簇拥下,居于中军。

队伍渐行渐远,回头望去,樊城的城墙在视野中逐渐变小,最终化为地平线上的一个黑点。

大军沿着官道迤逦西行,沿途所经州县,地方官员无不早早出迎,供应粮草酒肉,极尽殷勤。但麹义治军极严,明令不得扰民,部队只是短暂停留,补充给养后便继续赶路。金色的秋阳洒在无边无际的行军队伍和如林般飘扬的旗帜上,勾勒出一幅雄壮而威严的画卷。

襄阳城灰暗的轮廓在秋日惨淡的夕阳下,如同巨兽蛰伏的背脊,透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文聘率领的残兵,更像是一群溃散的孤魂,拖着沉重的步伐,蹒跚在通往城外临时营地的土路上。旗帜残破,沾满泥泞与暗褐色的血污,无力地垂在旗杆上。

士兵们大多带伤,盔甲歪斜,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光彩,只有劫后余生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疲惫。队伍沉默地行进,连伤兵的呻吟都显得有气无力,仿佛怕惊扰了这片死寂。车轮碾过坑洼路面发出的吱嘎声,格外刺耳。

文聘骑在他那匹同样疲惫不堪的战马上,原本挺直的腰背佝偻着,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千钧重担。他脸上的血污和尘土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沟壑,露出底下苍白如纸的肤色。嘴唇干裂,起了一层白皮,下颌新冒出的胡茬杂乱灰白,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深陷在眼窝里,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眼神涣散,时而闪过白河口那地狱般场景的碎片——翻滚的赤浪、漂浮的尸首、士兵临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