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阴郁小可怜与他的“缠人”小暖阳 10(3 / 3)
—沈星辞画的小熊爪印旁,有片橘子糖玻璃纸,是刚才整理书包时掉的。
“比奥特曼可爱!”
沈星辞扑到床上,手指戳了戳兔耳朵,陶瓷凉得像浸过井水,“光软乎乎的,不像我那个,亮得刺眼。”
他踩着床垫蹦了两下,把荧光贴往天花板拍,罗宾的披风粘歪了,垂下来的边角在灯光里晃。
郁栖迟坐在床沿,看着他踮脚够高处的星星贴,后颈的碎发沾着汗,软乎乎贴在皮肤上。
“好啦!”
沈星辞拍掉手上的胶,往被子里钻时带起阵风,晒过的棉絮味混着草莓药膏的甜。
“讲故事吗?蝙蝠侠那次掉进小丑的糖浆陷阱,罗宾用弹弓打穿了糖罐……”
郁栖迟躺下时,睡衣口袋的黄冰糖硌到了腰,刚要摸出来,就被沈星辞的膝盖顶了下。
男孩的声音渐渐软了,像被棉花捂住的铃铛,尾音打着盹往下沉。
“……后来糖浆凝成了糖山,他们啃着糖块爬出来的。”
沈星辞打了个哈欠,草莓酱的红印在唇角晃,“你以前在阁楼怕黑吗?天窗的光那么小,像被掰碎的糖。”
郁栖迟的指尖在被子里蜷了蜷,触到沈星辞的手。
男孩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木屑。
他用气音说:“不怕。”
“真的?”沈星辞突然睁眼,睫毛上还沾着点灯影,“是因为钢琴吗?像我需要小夜灯。”
助听器的星芒在咫尺处闪得发烫。
郁栖迟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头发乱得像鸟窝,睡衣领口歪着,嘴角的草莓酱没擦净——活脱脱只偷糖的猫。
“嗯。”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冰糖不再硌人,“还有糖纸。”
“糖纸?”
“你送的。”
郁栖迟的声音轻得像风拂栏杆,“贴在胸口,能摸到心跳,像你说话的节奏。”
沈星辞突然没声了,只有窗外的虫鸣在房间里撞。
过了会儿,他把脸埋进郁栖迟的肩窝,呼吸烫得像刚沏的金银花茶:“以后不用摸糖纸了,我天天跟你说,比糖还甜。”
郁栖迟的指尖穿过他的发,摸到那片藕汤油渍,黏得像化了的糖。
天花板的荧光贴还在亮,罗宾的披风垂下来,扫过两人交叠的手。
“困了。”
沈星辞的声音闷在布料里,“明天继续教我弹《小星星》,升fa键要像小夜灯一样亮。”
“好。”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匀了,睫毛在他锁骨上扫。
郁栖迟低头,看见沈星辞的嘴角还翘着,大概在做什么甜梦。
他摸出那颗黄冰糖,借着兔灯的光看,棱角被磨得圆滚滚。
轻轻放在男孩手心时,对方突然攥紧了,指腹蹭过糖面的纹路。
“晚安。”
兔灯的光淌了整夜,把两个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
天花板的荧光贴明明灭灭,像在数着心跳——和当年阁楼里,那张糖纸下的节奏,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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