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阴郁小可怜与他的“缠人”小暖阳 05(1 / 3)
沈星辞刚跑出后院,就被郁承泽堵在巷口的老槐树下。
几个佣人举着木棍围上来,影子在地上扯得老长。
郁承泽的皮鞋上沾着新鲜的泥,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呼吸粗重。
“野小子还敢来?”
郁承泽踹飞脚边的石子,正砸在沈星辞的帆布鞋上,鞋面上的星星图案被溅上泥点,“上次用你爹的名字吓我,这次看谁来救你!”
沈星辞突然笑了,把弹弓往身后一藏,露出颗小虎牙,舌尖还舔了舔唇角——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你知道为什么巧克力会化吗?”
郁承泽愣了愣,粗重的呼吸喷在空气中,带着隔夜酒的酸腐味。
“因为它怕热啊。”
男孩的声音突然拔高,“就像你怕我爸爸一样!”
话音未落,他突然拽了拽槐树上垂下来的藤蔓。
藏在树叶里的麻绳突然松开,一袋槐米“哗啦”一声砸下来,正好扣在郁承泽头上。
淡黄色的槐米钻进他的衣领,痒得他嗷嗷直叫,手忙脚乱地在身上乱抓,昂贵的衬衫被扯出几道褶皱。
趁着众人手忙脚乱的空档,沈星辞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巷口突然窜出三只半大的流浪猫,是他这几天用火腿肠喂熟的,此刻正弓着背冲佣人龇牙,眼睛亮得像三盏小绿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抓住他!”
郁承泽的怒吼混着猫叫声,把巷子里的麻雀惊得漫天飞,翅膀扑棱的声音像阵骤雨。
沈星辞转身就跑,帆布鞋踩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砸在追兵的裤腿上。
他故意往堆着废旧家具的死胡同跑,在第三个拐角处突然闪身,躲进个半开的木箱里。
箱盖合上的瞬间,铁锈味混着旧书的霉味涌过来,呛得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肯定藏进垃圾堆了!给我翻!”
郁承泽的脚步声从头顶掠过,皮鞋踢到铁皮桶的声响震得箱底发颤。
沈星辞从缝隙里往外看,看见张叔带着几个家丁正从巷口走来,手里的铁棍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步伐沉稳。
他突然想起阁楼里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
便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漫开时,突然对着木箱壁轻轻敲了起来——三短两长,和刚才在栏杆上敲的节奏一模一样,指关节撞在木板上,发出闷钝的回响。
阁楼里,郁栖迟正把耳朵贴在气窗的栏杆上,努力听着外面的声音。
冰冷的铁触感贴着耳廓,风声里混着隐隐约约,听不太真切的敲击声,三短两长,重复了三遍,像颗定心丸,轻轻落进他发紧的心脏。
他攥着笔记本的手指慢慢松开,纸页上“小心”两个字的墨痕已经干透,摸上去有点硌手。
他慢慢摊开手心,那副银色的助听器躺在掌心里,星芒花纹在晨光里闪着温柔的光。
突然有勇气把它戴上,冰凉的金属贴着耳廓。
耳塞刚塞进耳道,就听见远处传来闷响——像是有人被铁棍砸中了膝盖,沉闷的痛呼声顺着空气传过来,格外清晰。
紧接着是郁承泽的惨叫,混着张叔中气十足的吼声:“敢动我们家小少爷?活腻歪了!”
声波撞在耳膜上,带着温热的震动,是从未有过的真实感。
郁栖迟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床板上发出闷响,疼得他眼尾泛起红。
他冲到气窗前,看见沈星辞正被张叔护在身后,白衬衫上沾着泥污,却回头朝阁楼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发顶上。
助听器里传来蝉鸣的嘶叫,混着远处卖冰棍的铃铛声,还有男孩清脆的笑声。
这些声音以前听来总是模糊的,像隔着层厚厚的棉花,此刻却突然变得清晰,连空气里的甜香都有了具体的形状——是橘子糖混着青草的味道。
他抬手摸了摸耳朵里的助听器,指尖触到温热的金属,突然笑了。
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觉得世界不是块沉默的石头,而是颗跳动的、温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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