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清冷暗卫于他的“暴戾”太子 17(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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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里,鎏金铜炉的龙涎香烧得正旺,烟柱笔直,冲破殿里沉闷的空气。

沈星辞走上九十九级白玉台阶,玄色的龙袍扫过台阶边的青苔,手指上的金环转得很慢。

环上断裂的地方用新金子补过,在晨光里有一道显眼的亮线。

“吉时到——”

礼官的声音穿透云层。

沈星辞转身时,帽子上的珍珠串剧烈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看向台阶下按着刀站着的沈一。

少年还穿着银甲,甲片上的血锈结成了暗红色的硬块。

耳朵后面的朱砂痣被汗水浸得发亮,像刚从火里拿出来的红印章。

官员们的朝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传胪官展开圣旨的手有点抖:“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一保卫国家有功,特封靖王,掌管京畿兵权和暗察司……”

“陛下三思!”

吏部尚书把朝板重重砸在金砖上。

老人花白的胡子剧烈抖动,“暗卫封王,从来没有过!会坏了规矩的!”

附和的声音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沈星辞却突然笑了,金环在手心转得飞快,环口刮过手心的老茧,渗出血珠滴在明黄的圣旨上。

“规矩?”

他弯下腰,帽子上的珍珠擦过沈一的盔甲。

珍珠的凉意混着少年身上没散的硝烟味,“当年赵家军守雁门关,也有人说‘武将干政’,结果呢?”

沈一按刀的手猛地收紧,盔甲的护心镜映出台阶下官员们吃惊的脸。

他想起昨晚在司礼监看到的旧档案,先皇后在“赵家幼子”旁边画的朱砂线,笔迹和沈星辞补全布防图时的力道一模一样。

“朕就是规矩。”

沈星辞直起身。

金环“当啷”一声砸在龙椅扶手上,断裂处的尖锋正对着沈一。

“还有反对的,去看雁门关的石碑——那里刻着的,从来不是规矩。”

————

登基大典的祭天仪式刚结束,沈星辞就扯掉了沉重的帽子,金环在他手指间转得飞快,他看着沈一捧着玉玺跟在后面。

玄色王袍的腰带系得整整齐齐,玉带上的“靖”字被手指摸得发亮。

早上亲手给他系腰带时,故意扣错了第三个扣,这少年居然一路没敢解开。

“过来。”

沈星辞坐在龙椅上,手指敲着左边的空位,龙椅扶手上还留着三皇子挣扎时的抓痕。

深褐色的血渍结成了琥珀样的硬块。

沈一的靴子碾过地上的香灰,留下两道笔直的痕迹。

他站在台阶下的阴影里,王袍的下摆扫过金砖缝里的血迹——这是早上想刺杀新皇帝的侍卫留下的。

血珠在阳光下泛着光,刺眼得很。

“陛下,君臣有别。”

沈一的声音比雁门关的寒风还硬。

可瞥见沈星辞眼底的红血丝时,悄悄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昨晚新皇帝批奏折到三更,桌上的浓茶换了七次,砚台里的墨冻成了冰,是他用内力一点点焐化的。

沈星辞突然笑了,把金环抛到空中,落下时正好套住沈一的手腕,环身的断口硌着少年手腕上的旧伤。

那是暗卫营用烙铁烫的编号,早就长了新肉,可被金环一碰又红了起来。

“君臣?”

他弯下腰,龙袍的下摆扫过沈一的靴尖。

“那你告诉朕,雁门关背靠背挡箭的时候,是谁喊的‘太子小心’?”

沈一的喉咙动了动,耳朵后面的朱砂痣突然发烫。

他想起那夜的血月,沈星辞的银枪刺穿敌将胸膛时,枪尖的血溅在自己脸上,温热得像少年第一次替他吸毒液时的呼吸。

“属下……”

话没说完,沈星辞已经伸手扯断了他的玉带。

王袍散开,露出里面暗卫营的紧身衣,腰上还别着那枚“守”字玉佩。

两半拼合的裂缝被血浸成了深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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