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旧案浮影(1 / 3)
祠堂里的烛火被穿堂风撩得忽明忽暗,照得孙氏脸上的泪痣像滴凝固的血。
苏蘅的指甲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原以为孙氏不过是个贪心的后宅妇人,却不想这层伪装下竟藏着二十年的阴谋。
“莲华教?”她强迫自己声线平稳,可耳尖的温度泄露了情绪。
指尖的柳枝正顺着孙氏衣襟攀爬,触及她丹田时那股阴寒灵力如冰锥刺进骨髓——与她在古籍里见过的“莲华教”记载分毫不差。
孙氏盯着她颤抖的睫毛,笑出了声,染血的嘴角咧得更开:“你父亲林砚舟,当年可是莲华教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她歪头看了眼梁上的老梅枝,“那回他带着朝廷暗卫血洗总坛,我爹被他亲手按在梅树下剖心——”
“住口!”三狗子媳妇突然尖叫,怀里的孩子被吓出抽噎声。她膝盖撞在供桌角上,供果噼里啪啦滚了满地,“当年苏老头救过我男人命,他绝不是杀人凶手!”
孙氏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救你们?他不过是在替林府守着灵植秘典。”她转向苏蘅,“你娘是林府最后的万芳主,当年为保秘典自封灵脉,你以为她真的是染了恶疾?”
苏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能听见耳后血管跳动的声音,像擂在鼓膜上的战鼓。记忆里总在绣绷前咳血的母亲突然清晰起来——原来那些染红帕子的不是病血,是灵脉崩解的代价?
“你骗人。”她咬着牙,可喉咙发紧,“我娘临终前说...说她是被山鬼缠上。”
“山鬼?”孙氏嗤笑,“那是她怕你知道真相,用最后灵力编的谎。”她忽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苏蘅鞋尖,“你以为我为何嫁来这穷山僻壤?苏老头藏秘典的地方,只有林府梅树知道——”
“梅树?”苏蘅猛地抬头看向梁上老梅。那是她来青竹村后第一个沟通的植物,此刻枝桠微颤,像在回应她的震惊。
“对,梅树。”孙氏的声音突然放轻,“当年林府三百株梅树,活下来的只有这棵守墓的。可它的记忆...早就被我用曼陀罗洗过七遍。“她抬起被藤蔓捆住的手腕,”你方才用灵力逼它显影,是不是觉得那些画面支离破碎?“
苏蘅的后背沁出冷汗。怪不得她用梅树记忆投影时,总像隔着层毛玻璃——原来不是灵力不足,是有人早就在树根下埋了蛊。
她低头看向孙氏脚边的血滴,那缕曼陀罗香更浓了,混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
“所以你等了二十年,就为今天?”她的声音发涩,指尖悄悄触向腰间的银簪——那是母亲留下的,刻着半朵并蒂莲。
“等你觉醒灵力。”孙氏盯着她的动作,“莲华教要的不是秘典,是林府的血脉。你娘自封灵脉,你爹被追杀致死,可他们的女儿...天生带着万芳主的命格。“她忽然剧烈挣扎,藤蔓在她腕间勒出红痕,”只要我把你献给教主,就能让我爹复活——“
“荒谬!”柳长老突然重重跺脚,拐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他原本佝偻的背挺得笔直,浑浊的眼睛里烧着火星,“莲华教那套邪术,当年害了多少灵植师!”
孙氏猛地转头,盯着柳长老的眼神像要把人剜碎:“你早知道是不是?当年苏老头救我时,你也在场!“
祠堂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三狗子媳妇怀里的孩子忘了哭,二婶子举着麻绳的手悬在半空,连穿堂风都似被冻住。
苏蘅看着柳长老,他的胡须在颤抖,苍老的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手指死死攥着拐杖,骨节泛白如霜。
“当年...我随苏老哥去林府遗址。”他的声音沙哑,像老树根刮过粗瓷,“梅树下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娃,才七岁...”
孙氏突然笑了,眼泪混着血珠滚下来:“所以你们把我藏在青竹村,以为这样就能断了莲华教的线索?”她盯着苏蘅,“可他们还是找到了我——上个月山下来的商队里,有个戴斗笠的男人,他摸了摸村口的老槐树...”
“槐树!”苏蘅脱口而出。
她昨天还和老槐树沟通过,只记得它说“上个月有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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