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旧案浮影(2 / 3)
人摸过树皮”,却没在意。此刻她终于明白,那男人是用槐树传递消息——莲华教的人,来了。
院外的马蹄声突然清晰起来,像擂在人心上的战鼓。孙氏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祠堂紧闭的木门上,嘴角扯出个疯狂的笑:“他们来接我了,也来接你...”
苏蘅的银簪已经拔在手里,灵力顺着簪尖涌进地面。她能感觉到,墙角的野菊正在抽芽,窗台上的绿萝正舒展藤蔓——就算曼陀罗麻痹灵力,她还有这些新长出来的植物。
“绑住她!”二婶子终于反应过来,举着麻绳冲上来。
苏蘅却抬手拦住,她盯着孙氏腕间的藤蔓——方才还蔫黄的枝桠,此刻竟泛起了绿意。
“你以为曼陀罗能困我?”她轻声说,指尖的银簪泛起微光,“我是万芳主的女儿。”
孙氏的笑容僵在脸上。院外传来马匹嘶鸣,木门被撞开的巨响里,苏蘅听见柳长老的声音,带着二十年的沧桑与愧疚:“蘅丫头...当年你娘临终前,给过我一封信...”祠堂外的马蹄声撞碎了最后一丝平静。
孙氏望着被撞开的木门,嘴角的血珠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可当看清门外冲进的不是戴斗笠的男人,而是青竹村的青壮年举着锄头扁担时,那抹疯狂的笑瞬间僵住——苏蘅早让三狗子绕后山去喊了人。
“把她押到柴房!”苏蘅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指尖的银簪还泛着淡青色的光,墙角刚抽芽的野菊正顺着孙氏的脚踝往上爬,在她腿上缠出一道道绿绳。
二婶子举着麻绳的手终于落下来,却被苏蘅轻轻按住:“用野菊藤,曼陀罗伤不了新长的植物。”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多绕几圈。”
孙氏被架起来时,突然狠狠撞向苏蘅的肩膀。
苏蘅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却还是被她指甲划破了手背。
血珠刚冒出来,落在地上的野菊突然抖了抖,竟在伤口处绽开一朵极小的花苞——是母亲教她种在随身帕子里的止血草。
“你以为能困我?”孙氏被拖出祠堂时,脖颈扭成诡异的角度,“莲华教的人能顺着槐树找到我,就能找到你——”
“堵上她的嘴。”苏蘅打断她的尖叫,转身看向柳长老。老人的拐杖还抵在青砖上,指节白得几乎透明,方才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口:“柳爷爷,那封信...我娘写的?”柳长老的喉结动了动,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纸包边缘泛着毛边,显然被反复打开过。他递给苏蘅时,枯瘦的手在发抖:“你娘走的那晚,塞给我这个。她说...等你能沟通梅树那天,再给你。“
苏蘅的指尖刚触到油纸,就听见梅树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那棵梁上的老梅正轻轻摇晃枝桠,像在催促——原来母亲早把信藏在梅树记忆里,等她能读取的那天。
她深吸一口气,将纸包塞进衣襟最里层,抬头时,暮色已经漫进祠堂:“柳爷爷,今晚您去我屋里睡。”她又看向三狗子媳妇,“三嫂,把孩子抱去我那,柴房离得远,别吓着娃。”
三狗子媳妇应了声,怀里的孩子正揪她的布衫,睫毛上还挂着泪。
二婶子搓了搓手:“蘅丫头,我去守柴房。”
“不用。”苏蘅摸出腰间的银簪,轻轻戳向地面。青砖缝里立刻钻出几缕细藤,像蛇一样往柴房方向游去,“我在周围布了藤网,藤蔓会感应灵力波动。要是孙氏想跑,或者有人来救她...“她顿了顿,银簪在指尖转了个圈,”藤蔓会缠得比麻绳紧十倍。”
二婶子盯着那几缕细藤,咽了口唾沫:“得嘞,我信你。”
暮色渐沉时,柴房的门被关上了。
苏蘅站在院门口,看着三狗子带着人在村口设了路障——用新砍的荆棘枝,枝上的尖刺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她摸了摸被孙氏划破的手背,止血草的花苞已经谢了,只留一点淡绿的痕迹。
“蘅丫头。”柳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碗红糖姜茶,“喝口热的。”
苏蘅接过来,姜茶的甜辣冲散了嘴里的铁锈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