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七田豆浆浇旧梦,一勺“咕咚”换新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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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沿着风的方向继续走,脚步轻得像踩着豆腐皮,怕一用力就踩破了这片刚出锅的晨光。街尾的老槐树渐渐远了,树洞那声“喵”却还挂在耳边,像一根细线,牵着你不肯松。你回头望了一眼,树影缩成一小团,像谁把记忆揉皱塞进裤兜,随你一起走。

手里的豆芽戒指还在,绿得晃眼,七根小芽像七根小手指,时不时挠你掌心,提醒你:别停,前面还有戏。你信它们,比信自己还信。于是你继续往前,走到老街尽头,那里没铺青石板,是条土路,路面被日头晒得发白,踩上去“沙沙”响,像踩在晒干的豆秸上,每一步都溅起一点灰,灰里带着豆香。

土路尽头是片荒地,荒得干净,连根杂草都没有,只蹲着一座旧磨房。磨房屋顶塌了半边,像老人笑缺的牙,却还不倒,硬撑着。磨盘蹲在屋中央,石面被磨得发亮,像一面旧镜子,照出你一张脸,脸还是那张脸,却比早上老了一点,眼角多了七道细纹,像被七根豆芽轻轻划上去的。你伸手摸磨盘,手刚沾石,磨盘就自己转起来,“吱呀吱呀”,像在说:来了?坐。

磨盘边有块小石凳,凳面温温的,像有人刚起身。你坐下,兜里七粒豆芽忽然一起跳,蹦到磨盘上,排成小勺,勺柄冲磨眼指了指,像让你添豆。你摸口袋,除了那七根小芽,只剩空兜,正尴尬,磨房门口却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回头,一个老头挑着担子进来,担子两头各挂一只竹筐,筐里装满黄豆,豆子金黄,像七月的日头被他摘下来串了串。

老头见你,咧嘴笑,牙缺七颗,却不妨碍声音洪亮:“磨房不空,等人添豆;磨盘不闲,等故事填缝。”他把担子放下,竹筐落地“咚”一声,豆子蹦出几粒,滚到你脚边,像先打个招呼。你弯腰捡起,豆子烫手,像刚出锅的炒豆,却又不焦,只是温,温得刚好能暖指尖。

“我没故事,只有一肚子豆浆。”你老实答。

老头笑得更深,抬手往磨眼一指:“豆浆也行,倒进去,磨盘自会分出渣和稠。”

你愣住,豆浆怎么倒?你又没桶。老头却不急,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杯,杯壁写着“七”字,杯底漏个小洞,他用指尖堵住,递给你:“喝一口,剩下的漏进去,算你请磨盘喝。”

你接杯,杯口飘出熟悉的味道——奶奶熬的第一锅浆,稠得能立筷子。你抿一口,喉咙里“咕咚”一声,像吞下一小块童年。剩下的顺着杯底小洞漏进磨眼,磨盘立刻欢快地转起来,“吱呀”变成“咕噜”,像老人笑出牙床。石磨缝里慢慢溢出白浆,浆面浮七粒豆渣,排成勺子,勺柄冲你点头。

老头用木勺舀起一勺,递给你:“喝,磨房请的,不收钱,只收一声‘咕咚’。”

你喝,浆温烫舌,却甜得干净,甜到心里空出一块地方,像刚擦干净的桌子,等下一道菜。老头却不急着让你走,他坐下,从竹筐里抓一把豆,豆子在他掌心排成七颗,其余全落回筐,像自动分拣。他把七颗豆摆成小勺,勺柄冲磨房后门指了指:“后面还有七亩地,种的是日子,你去不去?”

你起身,豆芽戒指忽然收紧,像给你系紧鞋带。你跟着老头绕到磨房后,那里果然有七块田,田垄笔直,像七根筷子插在地里。每块田种的东西都不一样:第一块是黄豆,第二块是芝麻,第三块是麦芽,第四块是糯米,第五块是红枣,第六块是桂花,第七块是空田,土里刚被翻松,像等你填。

老头递给你一把小锄头,锄头柄上刻“慢”字,字被手汗磨得发亮:“种啥都行,只要记得七粒豆的规矩:一粒养土,二粒养苗,三粒养叶,四粒养花,五粒养果,六粒养人,七粒养梦。”

你接过锄头,却犯愁:没种子。老头笑,用下巴指你掌心:豆芽戒指不知啥时候已缩成七粒小种子,绿皮褪成淡黄,像七颗刚晒干的黄豆。你把它们捧到空田中央,蹲下,用手扒土,土被日头晒得温热,像奶奶的掌心。你把七粒豆并排放进坑,轻轻盖土,刚直起身,脚边便冒出七根小芽,芽尖绿得透亮,像七根小手指冲你比“七”。

老头拍拍你肩:“好了,地认了你,接下来得浇水。”他指远处,那里蹲着一口老井,井台被磨得光滑,像另一盘小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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