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洪前共御(1 / 2)
校场的晨雾还凝着甲胄的寒气,我已循着雨水的腥气奔向赤岭的边境河谷。自联防演练结束不过十日,连日的暴雨让河谷水位骤涨 —— 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碎石奔涌而下,岸边的草木被冲刷得东倒西歪,风里除了潮湿的水汽,还飘着一丝紧迫的气息。驿站的驿卒已举着 “防汛预警” 的双语木牌奔走,唐蕃的军民们扛着铁锹、背着麻袋,正往河谷岸边集结,汉地的蓑衣与吐蕃的藏袍在雨幕中交织,透着对 “护境保民” 的决绝。
我的鼻尖掠过河谷的水位线,嗅到一股泥沙与朽木混合的气息。大唐的将军正蹲在岸边,用树枝测量水流速度,对身旁的吐蕃将领说:“按中原防汛的经验,水位再涨两尺就会漫过堤岸,必须先加固东岸的土堤 —— 那里有学舍与医帐,若被冲毁,百姓与伤员无处安置;你们熟悉山地地形,能否组织牧民查看上游是否有滑坡隐患?” 吐蕃将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用汉文回应:“我们已让牧民骑着牦牛去上游巡查,还带了信号箭,发现险情就会通报;另外,我们的皮筏子可以用来转移老弱妇孺,比中原的木船更灵活,适合在湍急的水里行驶。” 我用爪子轻扒岸边的泥土,泥土松软得一捏就散,我立刻对着将军低吼,同时用身体在堤岸旁划出加固的范围 —— 此处土质疏松,是防洪的薄弱点,军民们见状立刻行动,大唐士兵扛来沙袋堆叠,吐蕃牧民则用牦牛皮绳将沙袋捆扎牢固,防止被洪水冲散。
“白泽大人,帮我们看看学舍的物资是否都转移完毕!” 大唐儒士撑着油纸伞跑来喊道。学舍里存放着大量的竹简、羊皮书与识字课本,若被雨水浸泡,辛苦编撰的知识典籍将毁于一旦。我跟着儒士跑进学舍,用鼻尖轻嗅各个角落 —— 潮湿的气息最重的地方,藏着几箱未打包的《边境实用录》,我用爪子将木箱扒到门口,儒士立刻召集孩童帮忙搬运。吐蕃学者也带着牧民赶来,他们用牦牛皮将竹简与羊皮书包裹严实,再装进防水的木盒里,“这样就算淋到雨,典籍也不会受潮”。我趴在学舍门口,看着军民们将典籍搬上皮筏子,孩童们抱着课本紧紧跟在后面,汉地的 “学而时习之” 竹简与吐蕃文的 “知识如明灯” 羊皮书在皮筏上相互依偎,像在共同抵御这场天灾。
巳时的雨势愈发猛烈,河谷的水位又涨了半尺。大唐的郎中正在医帐前组织转移伤员,“把骨折的牧民抬上担架,用蓑衣盖好,别让雨水淋到伤口;轻伤员可以跟着皮筏子走,我们的共济药膏要随身携带,防止伤口感染”;吐蕃医僧则在整理草药,将容易受潮的药材装进陶罐,再用蜡密封罐口,“这些红景天与狼毒草是治高原反应和风湿的关键药,绝不能弄丢”。我跑到医帐旁,用爪子将散落的药罐扒到一起,郎中立刻用布条将药罐捆好,挂在腰间。转移途中,一个吐蕃孩童不慎滑倒,我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接住他,孩童紧紧抱着我的脖子,眼里满是感激,他母亲连忙道谢,用吐蕃语说 “白泽大人救了我的孩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河谷岸边,唐蕃的工匠正在加固防洪堤。大唐的木匠将原木打入堤岸底部,“这样能固定沙袋,防止堤岸坍塌”;吐蕃的石匠则将石块嵌入沙袋之间的缝隙,“我们的老法子是用泥浆填充缝隙,比单用沙袋更防水”。我趴在堤岸旁,帮着传递小块石块,工匠们边干活边喊着号子,汉文的 “加把劲” 与吐蕃文的 “稳住” 在雨幕中回荡,像一首悲壮的 “抗洪战歌”。突然,上游传来信号箭的嘶鸣声,吐蕃将领大喊 “上游有小滑坡,洪水会更湍急”,军民们立刻加快速度,大唐将军指挥士兵在堤岸内侧挖掘导流沟,“让洪水顺着导流沟流走,减轻堤岸的压力”,吐蕃牧民则牵着牦牛运来更多的沙袋,“我们的牦牛力气大,一次能扛两袋”。
午后的雨势终于有所减弱,防洪堤也加固完毕。大唐的将军与吐蕃将领站在堤岸顶端,看着平稳流淌的河水,松了一口气 —— 水位虽未下降,但加固后的堤岸牢牢挡住了洪水,学舍、医帐与百姓都已转移到高处的安全区域。我趴在他们身边,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将军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这次若没有白泽大人预警,我们的损失会更大”,吐蕃将领也扔来一块风干的羊肉,“这是给你的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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