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毒入膏肓（2 / 3）

云暮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向窗外——揽月窗外那株早已枯死的梅树，竟与画中之梅形态别无二致！

为何婉妃的画像会与这冷宫旧景重合？她抱着的双生女婴又是谁？无数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与她沈家血案的线索疯狂交织。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三声极轻微的夜枭啼鸣——是听风楼传来的紧急信号。

云暮迅速将画轴塞回原处，吹熄了近处的烛火，悄无声息地移至窗边。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滑入，单膝跪地，呈上一枚小小的竹管。

“楼主，柳府寿宴宾客名单已核实。其中一人，名为沈忠，曾任沈府账房，十年前血案后下落不明，近日突然现身京城，将出席寿宴。”

沈忠！

云暮心脏猛地一抽，指尖瞬间冰凉。那是看着她长大的老管家，父亲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那场屠杀中，他竟然还活着？！

他为何隐匿十年？如今又为何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诱饵？

强烈的恨意与疑虑交织，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她强迫自己冷静，快速低声吩咐：“加派人手，盯死沈忠。另查，柳文正与南疆蛊师是否有往来，我要确切证据。”

“是。”黑影领命，如来时般悄然消失。

室内重归寂静，只有萧衍粗重的呼吸声。云暮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沈家血案，婉妃之死，萧衍中毒，柳阁老，南疆蛊师……这一切，仿佛是一张巨大而隐秘的网，而她与萧衍，都是这网中挣扎的猎物，亦或是……持网人手中的棋子？

她走回榻边，看着昏迷中仍不安稳的萧衍，心中一片混乱。合作？利用？还是……别无选择？

天色微明时，萧衍的高热终于退去些许，脉象虽仍虚弱，却不再那般凶险。云暮彻夜未眠，眼中已布满了血丝。

她正欲唤人送些清水进来，门外却突然传来曹纲那阴柔尖细的嗓音：

“陛下忧心王爷玉体，特命老奴前来探望，并带来宫中秘制解毒圣药。”

话音未落，房门已被不客气地推开。曹纲带着两名小太监，径直闯入，目光如毒蛇般扫过室内，最后落在榻上面无血色的萧衍和形容憔悴的云暮身上。

云暮心中一紧，面上却瞬间换上惊慌与疲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曹公公……王爷、王爷刚服了药睡下，您……”

“哦？”曹纲眼神锐利如刀，在云暮散乱的衣襟和萧衍裸露的胸膛上逡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沈采女真是……尽心尽力啊。”

就在这时，榻上的萧衍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竟“悠悠转醒”。他眼神涣散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跪在地上的云暮身上，猛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美人……别走……”他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将云暮猛地拉向自己，紧紧圈在怀里，脸埋在她颈窝，像个依赖母亲的孩子，口中却含糊不清地念着，“谁……谁敢赶你走……本王杀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看似荒唐，却恰到好处地解释了云暮的狼狈与彻夜留守。

云暮身体僵硬地被他抱着，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也能感受到曹纲那审视的目光依旧如芒在背。她顺势将脸埋在他肩头，看似羞怯，实则是为了掩藏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

“王爷……曹公公还在……”她小声“挣扎”，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滚！都滚！”萧衍像是被触怒了，抓起枕边的一枚玉珏就朝着曹纲的方向砸去，虽无力道，却气势十足，“本王只要她！谁再啰嗦……咳咳……”话未说完，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唇角又溢出一丝血迹。

曹纲眼底的疑色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算计。他躬身道：“王爷息怒，老奴这就告退。陛下赐下的圣药……”他示意小太监将药盒放在桌上，“还请沈采女妥善为王爷服用。”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暮一眼，这才带着人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