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军号响起的时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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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营的李婶扯着嗓子喊：“医药箱备齐了！粮草管够！”

少年兵们跟着起哄，小梅把绣着“靖南”二字的帕子举得老高，小柱子攥着急救包，脸涨得通红。

李昊望着眼前沸腾的海洋，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那时他们蜷缩在红枪会的破祠堂里，听着外头的风雪声，他攥着仅有的三杆老枪，对众人说：“等咱有了人，有了枪，一定要让清军知道，老百姓不是任人欺负的羔羊。”

如今，人有了，枪有了，连工兵的战壕、炮兵的算学、骑兵的马具都有了。他举起指挥刀，刀身映着初升的太阳，折射出一道金红的光：“现在——”

“杀！”

五千人的吼声同时炸响。

军号再次吹响，这一次，声音里多了底气，多了信念，多了“必胜”的决绝。

方阵开始移动。步兵营的长矛如林，骑兵营的黑马如潮，炮兵营的炮车轧轧作响，工兵营的战旗猎猎飞扬，后勤营的担架队跟在最后，连李婶都攥着药箱，脚步坚定。

山风卷着他们的口号，飘向更远的太行山。

李昊望着这支队伍，忽然明白——所谓“正规军”，从来不是穿统一的衣裳、拿制式的枪。是王铁锤为战壕量尺寸的认真，是栓子为炮弹算提前量的专注，是小顺子与马磨合的默契，是狗剩为回家穿军装的坚持，是五千个“为什么而战”的答案，共同熔铸成的魂。

军号声里，他听见历史的回响——

那是红枪会的老人们说“要活成一道光”，

是黑风岭的刀客说“要砍尽不平事”，

是所有被清军践踏过的百姓说“要讨个公道”。

而现在，这声音汇在一起，成了靖南营的军号。

从今天起，这号声会响彻太行，

从今天起，这面旗会插遍河山，

从今天起，反清的战场上，

会多一支“为百姓而战”的正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