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山穷水尽遇老荣 写小品柳暗花明(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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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既然我踏上起跑线,就别无选择,只有强行军。”

开完介绍信,荣主任说:“你开这两个‘鼻戈子’别说养家糊口,给孩子买零食都不够,我打电话请示一下副局长,帮你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副局长和荣主任是大学同学,让我在创作室帮忙,每月开临时工资。不管能不能进创作室,我都对荣主任感激万分,更加坚信他是父亲的化身。

那天吃完早饭,我背着一提包沉重的画稿,去火车站和老铁会合。老铁是专业编剧,荣主任怕我不熟悉情况,和剧团领导打了招呼,出钱委托,让他带一带我。这些画稿,是我按记忆恢复的长篇小说《带枪的父亲》草图。

自从稿子丢失,我挖空心思,用文字无论如何无法恢复。那天我突发奇想,画了一幅父亲击毙汉奸、日本特务鲁一次郎的草图。我按图索骥,竟恢复了这一片断。我返回到读图时代,夜以继日地画了上千幅草图,艰难地向文字过渡,快成高玉宝了。我害怕再丢失,只好随身携带。拐过九州大酒店,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夹着黑皮包,钻进一辆轿车。在关门一瞬间,从车内掉出厚厚一沓钱。

我大喊“钱掉了”,没等把钱拣起来,身后一个男人一把抢走,神秘地对我说:“大哥,见一面分一半,这样吧,把你的提包给我,这些钱全归你。”

那当时,骗子们经常上演这种掉包把戏。我笑着说:“都给你吧,我一分钱不要。”他仍缠上我:“你别害怕,咱俩到那边去分。”我拉开提包:“一包废纸,一分钱不值。”他认真翻了翻,看了又看,拿了“钱”悻悻地走了。

在火车上,老铁和我喝酒吃鹅肉,不时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

他的硬气功十分了得,我看过他表演的胸口大锤破石,大锤砸钢钎穿胸。我以为他练功导致胸口疼痛,要给他掐解痛穴位缓解。那天人少,车厢里没几个人,大半个车厢空着。他伸出脑袋前后望了望,说:“早上,让老婆穿高跟鞋踹了一脚。”他掀开衣襟给我看胸膛,吓了我一大跳,心脏部位一个大血窟窿!

我大惑不解,说:“高跟鞋的鞋根,还能比大锤砸钢钎厉害?”他说:“表演之前都运好了气,老婆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狠狠地踹了一脚。”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鞋跟如同锥子尖,没把心脏扎漏了,是万幸中的万幸。”

我同病相怜地撸起袖子,展示胳膊上两排带血牙痕,自嘲:“我也以为爱情能化解危机,结果成了螳臂挡车。”他拿过我的胳膊认真察看伤情,内战内行地说:“创伤发生在两个小时之内,和我的伤发生在同一时间段。早晨这段时间要克制,属于夫妻战争高发期。”他判断准确,又说:“你远不止这些。”

果然,他发现我胳膊上的陈旧牙痕,喝了一口酒,说:“我伤在心脏部位,你在胳膊部位,不是要害。”我说:“你的伤痕里面有爱,可以写成剧本,题目叫《穿心之爱》。”他说:“老荣有眼力,你确实能当编剧。”我趁机问:“我能不能正式调进创作室?”他撕下一块鹅胸脯肉塞进我的嘴里,说:“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我被那口肉噎着了,虽然咽了下去,仿佛一直堵在胸口。

他问:“你的提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说:“我的一篇长篇小说底稿,怕起火,随身背着。”他尖刻地说:“你背着稿子,老婆孩子谁替你背?”

我没告诉他实话,否则还得被他嘲笑,说:“我差点儿被掉包,不如让他调走了,还能赚一百元钱。”他又撕了块鹅肉往我嘴里填,我刚张开嘴,他虚晃一下填进自己嘴里。我拿起一只鹅腿,狠狠咬了一块肉吞进肚子里,喝了一大口酒。我顿时不知天高地厚,重蹈在高三连写诗朗诵的覆辙,说:“参加学习班回来,我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写出小品,一个月之内写出一部大型话剧剧本。”

他严峻地说:“如果说搞文学的人是文学怪物,搞戏剧的人何尝不是戏剧怪物?都说文学和戏剧隔行不隔理,绝非同出一辙。把一块石头放进铁桶里摇晃,碰撞得‘叮叮当当’响,大概是文学。把一团棉花放进铁桶里摇晃,悄然无声,大概是戏剧。在戏剧和文学上都有造诣的人,只有老舍先生。你搞文学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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