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故地重游不见昔日南碱沟 天堂跌落惟有亲情依旧(7 / 8)

加入书签

设法为我军送出情报,对消灭顽匪谢文东起到关键作用。部队转隶南下,档案丢失,他的军籍和党籍得不到承认。

在恢复身份和名誉过程中,他与死神多次擦肩而过。他是省公安干校第一批学员,凭借扎实的专业知识和战争年代积累的经验,展示了超常的刑侦才能。

他学成后任编外特派员,连破大案要案,都因“历史不清”没能东山再起。就在他大展宏图之时,陷进家庭泥淖,成了现在一个灰头土脸的农民。

让我百思不解的是,从未马失前蹄的父亲,竟被爷爷一洋炮轰下马。爷爷对他骂一声“妈拉个巴子”,他就像执行首长命令,坚决执行。爷朝他扔块土坷垃,比手榴弹都有杀伤力。叔叔姑姑感情上的事,竟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姥爷梦中欠钱弄假成真,“老酒糟”乱点鸳鸯谱父亲和妈妈成亲。妈妈十四岁嫁到董家做受气媳妇,为什么不逃离。每到关键时刻,都是妈妈给父亲指出正确的道路。

我离开林甸那天,老姨、老姑、三姨奶家几十个人到公共汽车站送我。

老舅带着小表弟,坐火车亲自送我到哈尔滨。在省城,我们来到一家饭店,我要了四个菜。我怕老舅喝醉,照顾不了七岁的小表弟,没要白酒。买不到哈尔滨啤酒,我要了六瓶肇东啤酒。老舅出去,买回一瓶白酒和一包卤肉。

没等我要只盘子,老舅已经把纸包在桌子上摊开。我发现切的大一块小一块的肉块上,残留着不少猪毛。老舅对别的菜一口不动,只吃卤肉喝白酒。

老舅觉得不够劲,又要了一盘小尖椒炒肉。八月的哈尔滨早晚很凉,中午闷热。小饭店被肉炒小尖椒辛辣的油烟弥漫,呛得客人们睁不开眼睛,不住咳嗽,有的往外跑,还有的谴责。老舅脸一板:“我花钱买得意,你们能咋的?”开始我也忍着,实在受不住,也跑到外面咳嗽。老舅一个人喝了一瓶白酒,我喝了六瓶啤酒。我上小学二年级,学过课文《一个粗瓷大碗》,讲的是抗联英雄赵一曼的故事。我们带小表弟来到东北烈士纪念馆参观,遗憾的是今天闭馆。

老舅慢吞吞地低头走路,偶尔抬眼看一眼过往行人,始终一言不发。

我问:“老舅,你想什么?”他说:“没想啥。”我问:“你怎么不说话?”

他反问:“说啥?”我说:“你在老姨家怎么那么多话?”他说:“我想你姥爷和姥姥。”自从姥爷和姥姥去世之后,老舅天天喝酒,一喝就醉,醉了就哭。

我们到火车站买票,已经没有座位,买了张站票。晚上十点钟发车,还九个小时需要消磨。我让老舅回林甸,他非要把我送上火车。在我的再三催促下,我们走了几家旅店,全是“客满”,只在一家旅店的走廊里,住上一张加床。

吃过晚饭,暮色降临,整座哈尔滨市灯火辉煌。临上火车之前,老舅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全部数完只有十三元钱。他说:“把这点钱给你妈。”我坚决不要,他也没再坚持。火车开动,我突然有了预感,此生再也见不到老舅了。

火车上的乘客特别多,坐位下、过道上、厕所里、行李架上都是人。

地面上尿液横流,从行李架上淅淅沥沥地淋着尿雨。我一只手抓住挂衣钩一只手抓住行李架,一条腿金鸡独立一条腿悬空。我以优美的姿势挂到沈阳。天已大亮,乘客下去大半。我刚在座位上挂个角,就被一樽无情的巨臀挤下擂台。

火车到鞍山我刚有个座位,上来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我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她。我索性来到车门处,站到瓦房店下车,已经上午九点。

姐姐在单位请假,骑自行车接我。在两洞桥下,我遇见乡文教助理、我的老师李绍兴。他告诉我:“王振加家的三姑娘考上了,你小妹妹高考落榜。”

她的《农家屋檐下的鸽子》等两首诗发表,被“没有围墙的大学”录取。我和姐姐、大妹妹是林甸张老万屯生人。我的另两个妹妹和弟弟是小西山生人,在地域文化上是同父异母。头几天,老叔骑自行车到瓦房店,购买摩托车零件。他怕体力不足登不回去,把自行车放在姐姐家,坐汽车回家。他的自行车全用废旧部件组合,既轻灵还不出故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