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帮忙帮忙越帮越忙 年好过日子不好过(7 / 8)
直到把信看零碎。我和父亲走在雪地上,感到无比惭愧、深深自责。
太有大哥晚上请客,我心情不好,喝多了。太有大哥把我送到家,很不好意思。妈妈不高兴,太有大哥发誓:“我要是故意把太锋灌醉,让我断子绝孙!”
我仍挂念小妹妹,姐姐一家根本没有回瓦房店的意思。大妹妹怀孕,初三应该回家,初五也没回来。全家人不放心,妈妈和姐姐估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吃完午饭,和弟弟带了礼物,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到潘家沟。我载着弟弟,在雪路上歪歪扭扭往前骑,恨不能一步到达。到了永宁街上,自行车链子断了,我更有了不祥之兆。我俩推着自行车来到妹妹家里,全永宁都没有如此穷困的家庭!屋子里,肯定比杜甫诗中的草屋更冷,外屋地的水渍已经结冰。
我从来藐视严寒,在他家里还冻得捂耳朵。大妹妹公爹是三级矽肺病,躺在炕梢的羊皮上,脸色如灰说话困难,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老羊。他每说一个字,都是从砖缝中抽丝,不知道哪一下拉断。婆婆脸色干黄,说一句话喘好几口,围着破被坐在炕头上。外屋地灶坑不好烧,这么冷的天,窗户还开了道缝。两位老人闻到烟味儿,更喘不上来气。最小小姑才十岁,小脸像春天的喇叭花,漆黑的小脖子像车轴,过年还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快乐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成军忙着着在地上做菜,他两个妹妹帮忙。成大妹妹十九岁,不知何故,一直板着脸。二妹妹好奇地看着我,谁都不提大妹妹怎么样。一会儿,大妹妹出来了,原来在里屋睡觉。她见我们来了,抓住我的手哭了。几个小姑见了直撇嘴,难道她们吵架了?大概我脸色不好看,老两口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我问成军,他们去他姥姥家串门,被大雪隔住,天冷,大妹妹感冒了。我在心底战栗地喊:“妹妹吃苦了!”这种境遇谁都改变不了,只能说命里注定。
我陪老人喝酒,说着宽心话。老人仿佛枯木回春,喝了半杯酒。他一直想说话,刚费劲地说出“你、哥、呀……”再上不来气,一直没说出第四个字。
大妹妹悄悄对我说:“老头的痰都咳到你碗里面了,你怎么还能吃得下饭?”
我说:“你不是住在这儿吗。”成军死活不让走,我和弟弟住在大妹妹屋里。
我想擦擦手,毛巾挂在绳上冻成冰袼褙。烧过的炕潮湿的不能睡觉,我和弟弟盖一床被。他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大妹妹的梦呓,锥子般扎心……
尽管如此,成家人非常和睦,有说有笑,看不出任何忧愁。她们既不争吵不打架不埋怨,有尊有让,真让人感动。老太太坐在炕头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指挥几个女儿干这干那。她严格地遵守庄稼院规矩,说“正月初十是庄稼会”,新媳妇在婆婆家过年会有好运气。她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着改变穷困的家境。
第二天早饭后,我和弟弟回家,成家人倾巢而出送别。
在车站遇见韩广泰,他今天去大连,准备回岛。
路非常不好走,我接上自行车链子,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好不容易到家。父母非常着急,不知道我们能带回什么坏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妹妹没事了,我又惦念小妹妹,准备去瓦房店把她接回来。她饿得受不住,自己坐车回来了。
下午,姐姐和那人回县城,我和弟弟送到永宁。孩子一看爸爸妈妈要走,强忍着不哭,在街上看了很久不回家。每次母女分别,孩子都要大病一场。
小妹妹的中学同学薛花是孤儿,住在哥嫂家。她春节期间受到冷遇,投奔到同学家。全家人越同情她越拘束,吃一碗饭就放下筷子,怎么劝都不吃。
老叔在院子里打井,我天天帮忙挖井坑,弄得一身泥水。
老叔藏在里屋不朝面,在么神秘发明。他偶尔出来一趟,到处挑剔,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谁要问他怎么弄,他骂骂叽叽:“什么事都问我!”父亲心疼我,说:“你快归队了,好好在家歇两天吧。”我说:“老叔连面都不朝,没有人帮忙,我哪能看热闹。”我从拖拉机上往下卸石头,不小心砸坏了一块石板。老婶不住骂:“眼睛瞎了,往石板上砸?”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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