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帮忙帮忙越帮越忙 年好过日子不好过(4 / 8)
,如同一块冰放进一杯开水里。
邻居“干巴小”喝的醉醺醺,骑辆破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回家。我载着东西又载着“干巴小”,自行车摇摇晃晃,遇到上坡和沙窝子,只得下来推着走。
董太锅骑自行车从后面上来,像上来个大救星。他当了八个月兵,被部队遣送回来。他把我的东西从“干巴小”的自行车上卸下来,绑到他的自行车上。他又载上我顶着大北风,如同气垫船高速行驶在海滩上,上坡都不减速。
我问:“你怎么当了八个月兵就回来了?”他信誓旦旦地说:“大哥,咱们是战友我才和你说实话,我当兵的部队,和你当兵的部队不一样。”我说:“除了台湾,中国还有两种军队吗?”他肯定地说:“大哥你别不相信,我当的确实是国民党的兵。在我们连队,当兵的打老百姓,上街抢东西,去饭店吃饭不给钱,要钱就拿腰带抽。”我问:“你为什么被遣送回来?”他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弟弟在前街听说我回来,飞跑回家。这几天他天天去永宁接我,只有今天没去。我回家过年,老人们无比高兴。岂不知,我一个月之前还回家过元旦呢。过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如说是猪给准备的。能杀得起猪,就能过个好年。
大伙儿以为我能领媳妇回家,来看“新媳妇”的孩子们推不出门。
腊月三十一大早,性急的人家到山上祖坟“请神”,燃放“二踢脚”,此起彼伏响个不停,也是向人和神宣告:正式过年了。有的人家没出街门口,在猪圈墙头上放“二踢脚”,近距离响起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把“神”请回家。虽然少走了几步路,既对祖先不尊重,也把自己家当成坟地,让大伙儿笑话。
除夕的早饭是豆腐炖鱼,喝通化葡萄酒。家家户户挂宗谱,贴对联,孩子们穿上新衣服,准备饭菜,忙的不亦乐乎。以前除夕这天,只是煮血肠、煮肉。
中午,妈妈做了八个菜,喝我带回来的“卢州老窖”。加上爷爷奶奶六个人,有些冷清。姐姐和大妹妹老大妹妹都在婆婆家,小妹妹到瓦房店给姐姐看家。
大部分人家,都是傍晚请神。我和弟弟到南海底祖坟,请神回家过年。五婶家的几个孩子,也到南海底请神,念叨:“爹,回家过年吧……”
五婶煮饺子,把炕烧得滚烫,放在炕席底下的鞭炮被引燃,“劈劈啪啪”炸得一塌糊涂,满屋子是烟。孩子们刚进屋,以为进来了鬼,拿棍子乱打。
有人为我介绍一位县城姑娘,父亲是某局局长,五婶娘家那头人。五婶一直坚信,那一年正月十五晚上,是父亲往五叔坟上送灯咒她死,特地去瓦房店亲戚家挑拨,说我“五马六混”不干人事。她不知道,我不在县城找对象。那一年五叔去世后,要不是父亲和妹妹送她去大连做乳腺癌手术,她早已随五叔而去了。不能再让五婶恩将仇报了,我带了鞭炮和魔术弹,先到前街五婶家里拜年。
五婶板着脸说:“你要是个人,上炕吃几个饺子。”我脱鞋上炕吃了几个饺子,刚强的五婶哭了。回来吃完饺子,等待“发纸”。半夜十二点之前,是除旧迎新的时刻。家家户户都贴着对联“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有人才不管,不到八点就燃放鞭炮。这下点燃了导火索,各家各户“噼噼啪啪”燃放,一串串五颜六色的魔术弹射向空中,一个个“二踢脚”在高空炸响。各家各户在院子里点燃劈柴,火光映红了天空。这一热闹时刻,把“年”升华到了“白热化”。
我把照明弹药块用铁丝栓在长杆子上,在房顶上点燃,照亮了全屯。家家户户的窗户一闪一闪雪亮,不知道是谁家放什么东西,争先恐后跑出来看。有的说来自天上,有的说来自盐场,争论不休。直到有人说是西北地太锋放的,再没人提出质疑。小时候除夕夜,家家户户守岁,男女老少在炕上围着火盆,一直到天亮。孩子们满屯跑,挨家串。计划生育也把这些规矩计划掉了,鞭炮响过之后,一片寂静。我们到二爷二奶家,小叔家,南头子老爷家拜完年,回家睡觉。
到了大年初一,“年”等于结束。天气暖和像春天。早上我穿着绒衣,到我的第二个家——西沙岗子和西山砬子跑了一大圈。土地承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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