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调出海岛机遇千载难逢 困守海港为他人作嫁衣裳(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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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安排职务。他带的东西能搬空半个海岛,我那点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几个探家的战士再加上我,好不容易把他的东西搬上交通船。他说已经给“警后”老乡打完电话,带车进大连港内接船。在船上,徐林莽和我讲的都是职务如何安排的事,比我找对象都迫切。

在岛上,他甚至让放映员为他预测职务安排。放映员预测他到连队当指导员,泼了他一头冷水。我说李副主任快被免职,你当政治部副主任可能性较大,他遗憾地说职务小了点。我预测他能当主任,他分析目前情况,觉得可能性不大。

下午四点,交通船开进大连港,哪有车进港接船?徐林莽让我看着东西,他出去打电话,说最晚半个小时之内来车。旅客很快走干净,一个小时过去,车没来,徐林莽也不见了。西堕的太阳一点点接近大楼,如同导火索一点点燃尽,即将引爆一堆堆炸药。来来往往的工人们从码头上经过,都好奇地望着我。

我守着一大堆东西,在码头上走来走去。也不能总这样走,从提包里拿出汤显祖的《牡丹亭》消磨时间。那艰涩的文字和不伦不类的剧本提示,快把我由人变成了鬼。我联想古今中外情人们望眼欲穿的情境,抠心挖肝如同滚油煎心。

眼前的一道铁门,将我同外面的世界阴阳两隔。两个半小时过去了,到了晚上六点半。我望眼欲穿,眼前一片模糊,头发似也“嘎巴嘎巴”地变白。我想起熊岳城的“望儿山”,盐场东北海龙王山坡。那位姓杨的母亲和太姥姥,都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盼望儿子归来,直至倒在半山腰和和海边山坡上。

腕上表盘上的时针指向晚上七点,徐林莽一定遭遇到了不测,我既替他担忧又无能为力。这几十件东西是几十根长钉,把我死死地钉在这里动弹不得。

七点半钟,我估计徐林莽仍安全,要是发生了不测,我也该接到噩耗了。调到警备区再重要,也没有一条人命重要,仿佛徐林莽的死与我有关。既然他仍活在人世,有车没车都该回来了。我再等十分钟,如果他再不回来,我俩的东西全不要了。即使全市公共汽车停运,我就是跑到火车站,时间也来得及。

徐林莽和《林海雪原》中的“定河道人”宋宝森风马牛不相及,我耳边响起一段旋律:提起了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如果他真的是“定河道人”,二百个“一撮毛”也别想剩下半根毫毛。从大铁门进进出出许多辆汽车,都不是徐林莽带车,仿佛每辆车上都有一个徐林莽,趴在坐位上窃笑,和我搞恶作剧。

电动门与我距离不到一百米,不断地开启闭合。我怀疑徐林莽根本就没出港,而躲在某个角落里面幸灾乐祸。这堆东西成了几十个忠诚的看守,我是一件被死死看住的东西。太阳落进了楼宇深处,幸亏我忘记了导火索和炸药,才没引发大爆炸。夜幕降临,我在心里骂遍人世间所有恶毒语言。如果记录下来,能编着一本厚厚的《骂人大全》。“骂书”成了畅销书,不知道多少人得被活活骂死,投海上吊跳楼者不计其数。我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快要饿昏了。我打开压缩饼干桶,取出一包压缩饼干,几口吞下去,差点儿被噎死,连蹦了几十个高才墩下去。

我一分钟都不能等了,到门岗打电话,拨通了“站前旅客接待站”,让姐夫赶紧来接替我,别耽误大事。电话响了若干遍没人接,我怀疑对方在表演口技,故意气我。又过去半个小时,我对门岗师傅说:“师傅,我有急事,放我出去。”师傅说:“港内不许存放私人东西,你离开之后来船,会被当成无主物品处理的。下次航班,还有一个小时才能进港,没关系,你再耐心地等一等。”

一个戴袖标的人过来,说:“货轮马上靠港,你把东西搬到白线以外。”

幸亏我吃了一包压缩饼干,又当过装卸工,搬着扛着提着一件件东西来来回回地飞跑,放在百米之外的空地上。货船一点点靠近泊位,“哗啦啦”下锚。

我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了,又一次请求门岗师傅:“师傅,你放我出去吧。”师傅无奈地说:“你这么多东西放在这儿,我无权放人,必须经保卫科同意。”

他打电话请示保卫科,半天没人接。五分钟之后他又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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