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感情航路被封堵 降低标准求助傅雷家书(4 / 6)
雾仍紧紧地拥抱着山头上。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真想在岛上找个渔家姑娘结婚算了。人类进化的过程如此漫长遥远,人生却这样短暂。这期间除了吃奶、蹒跚学步一天天长到成年,又得磨锉、偷书、挨斗、费尽周折当兵提干、吃饭睡觉排泄、工作创作看对象,误入盲区走了弯路从头再来。人生过半仍不识女人为何物,好光景屈指可数,三下五除二眨眼到了晚年。有病住院怎么办,死不起活不成怎么办。没有人陪护怎么办,墓碑落上了鸟粪怎么办,供品被被鸟儿啄食了怎么办……仿佛这一切,都因为我当兵提干。即使走不出小西山,我也不能滚砬子,到“青石线”投海。假如我和小小王美兰、洪幽兰、曹小花登还是谁结婚,早已经儿女成群了。
小西山的光棍到了我这个年龄,早已经“拉帮套”了。思前想后,我并不比小西山的历代光棍更优越。每当睡着之后,我才忘记身在何处,是仙境还是陷阱,是地狱还是地域。我是谁你是谁他是谁世上的人都是谁,我对所有的一切都产生了困惑和怀疑。一觉醒来我还是我,仍在岛上,还是这间宿舍,面对窗口窥望外面的一方世界。我的随笔《窗口纪事》,闷了好长时间,快憋爆了才一气呵成。
窗口纪事
一、海岛的景
天空升起一片海,海面落下一片天。心情恬静时,大海是一杯水;心潮澎湃时,大海是一壶烈酒;恋爱时,大海是一碗蜜;无聊时,大海是无边苦海。等太阳一出来就好了,上半圆鲜红下半圆暗红,离开海面时被拉长一块,变成熟透的大桃子。远处屯子里,一块块窗玻璃被映出红色,只要发光都能燃烧。不大一会儿,太阳被乌云遮住,只把光芒漏进海里,伍干事用筷子搅碎一个蛋黄。
“惊蛰”的地面是肥料加工厂,被蚯蚓加工成一堆堆颗粒。小草是好奇的孩子,掀开泥片钻出脑袋。被牲口尿过之处如沐甘霖,那片小草格外翠绿,还比别的草高出一头。某些被领导器重的人,也被浇了牲口尿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晚生植物先露出针尖脑袋,毛茸茸脑袋,小鸭嘴片脑袋,再挣扎出来。在偏僻而古老的海岛上,一块块地膜挂在树枝上庄严宣告:这里并没被时代抛弃。
在生机盎然的春天里,我弄了一箱葡萄苗,准备栽在机关窗外。小鸿说,葡萄长大了我们也吃不上。我说那好办,就说是酸的,难道人还不如狐狸?
海滩露出半截挂着铁掌的牛蹄子,在控诉人类罪行。那片鸟的羽毛挂在一根枯草上,也在诉说:这一切也是人类造成的。远处的雁过山被炸得千疮百孔,郁闷矗立,也对人类有气。草地上,一对螳螂在激战,打着标准的螳螂拳。我纳闷春天还没将螳螂娩出,原来是一页图书插图。远处倒是有一棵棉株,在喷吐棉花,那是砖厂的一柱烟囱。我凝望松林,想像再住几个月,小昆虫不断在这里撞进蜘蛛的天罗地网。昆虫世界“虫吃虫”,人的世界也“人吃人”?
不管怎么说,这景色都让人快活,谁再说海岛不好,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二、海岛的情
整天呆在办公室和宿舍里,感觉还是外面天地广阔。常年呆在海岛上,感觉还是大陆广阔。到了大陆,又感觉全世界广阔。和无边无际的宇宙相比,地球算个逑?心胸不宽阔,即使走出小西山又能走出多远?即使雨果不说我也得说:比大地更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心灵。
劳米洋对老婆关怀备至,像照顾一个孩子,连卫生纸都托人从大连往岛上带。实际上,老婆对他来说永远是个迷,需要的时候到处找不到,不需要的时候到处都有。他还是全岛有名的大懒虫,因为消化系统紊乱,第一次起了个大早。
广副连长和广鹿岛都姓广,说自己和海岛是一家子,以岛为家理所当然。
常回家会打螳螂拳性格却不像螳螂,不紧不慢走猫步,火上房不着急,和女兵相爱结婚。他去叔叔家洗澡液化气泄露,中毒昏迷差点成了植物人。他疗养一年不但没变成植物,棋下得全机关无敌手。他一见我就无声地笑,说悄悄话:“我爱人宿舍里有个姑娘不错,等我打电话给你问问……”他在宿舍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