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惊涛骇浪终究成一枕黄粱 绝望变希望终于实现愿望(5 / 9)
尹干事要把我留在警备区,要塞区不放。乔干事要把我留在报道组,守备区不放。我被任命为广鹿守备区政治部新闻干事,兼宣传工作。
中午,守备区在招待所举行宴会,为我接风洗尘。我懵懵懂懂,对首长们的问话所问非所答。自始至终,关副政委板着脸一言不发。仇科长使个眼色,我起身,双手端杯给他敬酒。他没看我,只象征性地举了举酒杯。几个小时前他还说:“我早就说他提不了,白浪费一个名额。”他淡然一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也许他想起了前年,在全守备区军人大会上点我的名,让我站起来亮相;也许想起了预测我已经投海、上吊、跳崖。没想到这个兵不但活到现在,竟然提干。
我最终千辛万苦提干,除了自己的坚忍和锲而不舍、各级首长的关怀和鼓励,更要感谢沈阳军区李德生司令员。当司令员得知为了落实总政治部有关文件,已取消了十个新闻骨干最后一名“董太锋”,当即指示,既然提了九个,就不差半个,立刻恢复该同志的提干命令。当“老牛船”驶过广鹿老铁山,守备区才接到要塞区干部处的命令。司令员不但力主破格提拔我们十个新闻骨干,还想方设法为一批资深专业干部转为技术级,从职务封顶的正团职提升为正师职。
将军百年之后的每年忌日,一位资深部队摄影家都要以家祭方式感恩。 这一次终于尘埃落定,我再也不用为能否提干焦虑上火,颠沛流离了。
机关干部宿舍楼内,干部住上层,放映员和保管员等战士住下层。科长住阳面,参谋、干事和助理住北面。组织科季科长家属随军,刚腾出宿舍住进家属大院。仇科长没和管理科打招呼,从季科长手里拿来钥匙,让我占住宿舍。
我不好意思住科长宿舍,要求住楼下。仇科长说:“这事你别讲风格,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让我马上回连队搬东西,今晚住进来。
我仍踏上那条只属于我的神秘小路,回连队搬行李,也是告别。
冬季的海岛午后,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音,看不见一个人影。
蔚蓝色的大海,天际清晰的海平线,近岸的冰排、海中间的葫芦岛、元宝砣子,被阳光点燃半壁的雁过山、苍翠的松林、生长刺槐树的雨裂沟依然如故,并没因为我命运的彻底改变而山呼海啸。我本想大哭一场也没哭,本该在地上打个滚也没滚。我更应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仍保持一副“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的心境。我不断地提醒自己:提干不是梦。
从今往后,我可以理直气壮地穿四个兜干部服和皮鞋,挣工资,全家老少都为我感到自豪和骄傲,父亲不再为我的命运而担忧。我的情感工厂全面开工,荷尔蒙车间里面机器轰鸣。我有资格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心仪已久的姑娘了。
我原地起跳,觉得好半天才落回地面。
小白鸡将我驮伏到太阳上,和小哥哥紧紧拥抱,共享这美好的时刻。
走过小路拐弯处,我的人生也发生了重大转折,一连翻了十几个跟头,连续蹦跳旋转。即使我输了,也要输得无怨无悔,赢了,更要赢得堂堂正正。
我从当年打石子的石坑边走过,踩得碎石“哗啦啦”滚落。我顺羊肠小道下了山坡,来到吴家中学操场上。我不断提醒自己,新的生活刚刚开始,绝不能忘乎所以玩物丧志。从现在开始,我要正式进入工作状态,春节前在报纸上发表一篇稿子。我既是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提干之后回赠给命运的见面礼。
连队为我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杀猪会餐庆贺。指导员于春潮的讲话,感人肺腑荡气回肠。十天前,他参加要塞区举办的为期半个月“怎样当好指导员”培训班。他参加培训回来,仿佛上了三年政工学校,思想水平明显提高。
军队不但是座大熔炉大学校,更是一座神圣的殿堂。她能化腐朽为神奇,化幼稚可笑为聪明睿智,化贪生怕死为大智大勇,化自私自利为大公无私。
只有伟大的、战无不胜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才拥有这样的专利。
晚饭后,弟兄们送我到大道上,和我深情告别。毛驴车到了公路坡顶上,弟兄们一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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