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万不帮携僵指奔赴北疆 开证明关禁闭李代桃僵(2 / 9)
映情况,没什么不对。
万不帮越来越不受待见。他浑身上下的那套东西,连老鼠都瞒不住。他放在储藏室里的提包被老鼠咬碎,里面的废电话线、子弹壳等撒了一地。他的处境越来越糟,新兵们也学老兵那样,在他身后用脚尖勾他屁股。电影放映前寂寞难耐,从后面向他后脑勺投小石子。旁边的人趁机揪他一下耳朵,一本正经目不斜视。他连头都懒得回,只笑骂一句“驴皮子!”每当他卷烟,人们围住一圈观看。
他翘起那根僵指,费劲地将烟纸卷成粗大的喇叭筒,灌足烟末敦一敦,用中指配合大拇指用力拧紧、封口,揪掉封头,一支烟卷成。等他将烟点燃认真抽完,才注意到身边围满了观众。他笑的时候并不可笑,不笑的时候最惹人笑。
万不帮拿什么扛什么吃什么碰什么,身上就有什么,与其说奋不顾身,还不如说邋遢窝囊。他扛水泥,服装缴旧时还能抖娄出水泥面子。他挑水,有一半洒在半道上。他并没去过哪里,身上总能沾回油漆、柴油、鱼鳞和鸡毛等东西。
连里不给他安排工作,让他养伤,结果越养越伤。他那根僵指三天两头受伤,不是涂抹红药水就是裹着白纱布。高三连常年施工,每年享受一个伤亡名额,除了陈寿高再没人用过。荣誉室里,挂满了“施工安全模范连队”的奖状,是连队连安全施工的重要依据。万不帮那根僵指不是被碰伤砸伤,再是被烫伤。
都因为他那根不省心的手指头,连队的安全奖状和锦旗再没增加。
每天从早到晚,他那只手总也不闲着,不是用小刀这儿削削,就是用小锥子那儿扎扎,再是用锤子敲一敲什么东西。不知何时何处传来“哎哟”一声惨叫,他那根僵指肯定遭殃。每星期五连队“安全日”晚点名,他都被点名批评。
但是,他都是为连队修理公用物品而受伤,连长批评之后还得进行表扬。
每年六月,是守备区“安全月”,除了精神鼓励还有物质奖励。以前只奖励锦旗奖状笔记本钢笔香皂毛巾牙刷牙膏等,今年奖励一台十八寸黑白电视机。
当兵之前我没看过电视,看过根据电视荧屏拍摄的电影《智取威虎山》。那当时,永宁公社只有一台电视机,中共中央为毛泽东主席逝世召开追悼大会,公社干部在大礼堂观看电视直播。现在,全守备区只有三台黑白电视机,党委办公室有一台,修理所有一台,再是老铁山哨所有一台。守备区党委办公室和修理所不敢去,老铁山天高皇帝远,新兵们都去看过电视。那个星期天晚上,我和于长明翻山越岭几十里,摸黑爬过凶险的“老虎口”,攀上老铁山看电视。
狭小的俱乐部门外,聚集着十几个没戴领章帽徽的新兵,像馋猫偷腥。这让我想起了夏屯的“老干乱”,拄着棍子走几十里地,到小西山吃胖头鱼。电视屏幕上,正播放连续剧《大西洋底的来人》。我透过一个新兵肩膀头上面缝隙,看见一方影影绰绰的荧屏上,一个外国人像鱼一样在海底潜游。没等那条人鱼浮上水面,到了熄灯时间。和我同去的于长明,连电视机什么样都没看见。
哨所所长是北京人,魁梧的身材和前门一样高大,性格也和北京城一样随和厚重,不断劝新兵快点回去。怕出危险,他派哨所战士把我们送到山下。
前几天一个新兵偷看电视,下山时摔断了腿,引起守备区的重视。党委研究决定,这次安全月放宽奖励范围。只要不出事故,每个连队都能得到一台黑白电视机,已经派专人去厂家定货。高三连的险情险苗不是出在工地和训练场上,而是出在万不帮的那根僵指上。连里把他交给炊事班长,让他帮厨。班长是党的积极分子,万不帮受伤与否,关系到他能不能填表。班长什么不让他干,吃完饭把他撵回宿舍里学习。他那根僵指连褪几层老皮,变得粉嫩,还能稍微弯曲。
离六月三十日零点剩下最后一天,为确保拿回电视机,其他连队不许官兵们出门,安排政治学习以防不测。万不帮被炊事班长锁进宿舍,定时送饭,派专人陪同去厕所。万不帮不蒸包子争口气,全天攻读《运筹学优选法》,用僵指这匹“下马”拉平“上马”,拿回“中马”电视机。他看书看的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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