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突如其来被临时退役 二次浩劫命赌洪子东(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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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网袋,汗水顺着黑红的脸上滚滚而下,点头哈腰:“同志,捎个脚。”看他的衣着、表情和动作,让我想起电影《青松岭》里的钱广。

隋辉热情地说:“快上来。”“钱广”抓住车沿,背着大小包裹,敏捷地上了毛驴车。他坐在车沿上,摘下帽子擦汗,扇风。隋辉问:“你从哪儿回来?”

“钱广”说:“我到庄河走亲戚,你们去哪儿?”隋辉说:“我们到洪子东买鱼。”他掏出香烟点燃:“船不好要,鱼不好钓。我就是渔船上的。”

到了东水口,毛驴车一路大下坡,洪子东赫然来到眼前。

大海是肥沃的良田,一趟趟海带筏子,是海里的庄稼。

小伙子和姑娘们摇着小船,扶犁耕耘大海,春天夹海带苗,夏天施肥管理。庄稼正处在“柿子挂红灯,苞米窜红缨”的时节,海上已经开始收获海带了。一艘艘满载海带的小船往来穿梭,海中间的空中索道,正源源不断地往洪子东岛输送海带。每艘小船上两个搭档,都是一个小伙子摇橹,一个姑娘收海带。如果一个人想方便,另一个人转过身去。据说有个小伙子恶作剧,逗同船姑娘,舀起海水搞细水长流,姑娘着急了:“你怎么那么多尿,半上午没尿完?”

我们下车,隋辉在树上栓好毛驴,饮水喂料。“钱广”把手卷成喇叭筒,大声喊:“小盛子——快把船摇过来!”一艘艘小船摇过来摇过去,没有一艘小船摇过来。“钱广”终于气急败坏大骂:“妈个逼!你们的耳朵都聋啦?”

隋辉对着海面大声喊:“高三连来买鱼!”马上划过一艘小船,“钱广”顿时精神亢奋。一个姑娘扎着皮围裙,脸色黑红,腼腆地坐在船头。船尾,一个小伙子熟练地摇橹,小船很快靠到岸边。“钱广”背起大包小裹,抢先涉水上船,我俩紧随其后。小船在洪子东靠岸。“钱广”背着大包小裹,又抢先下船。

七月的洪子东,海边、岩石、山坡、田埂、路边、房顶、鸡窝、猪圈棚,到处晾晒着海带,被包裹成一个黑褐色的世界。最长的海带长几十米,宽一米。在一群孩子的引领下,我俩来到生产队院子里。男女老少人头济济,正在发电磨苞米。有的老人在洪子东生洪子东长,一辈子没出过洪子东,连广鹿岛都没去过。人们热情地和我俩打招呼,说今天是死讯,船得下午三点钟回来。指导员给我俩的时间是十二点钟之前归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索性在部队再赖一天。我说:“我们不能白来一趟,找队长商量。”隋辉说:“文书,我听你的。”

马上有人跑往养殖场,找来了队长。队长中年强健,目光炯炯声如洪钟,活脱脱的“张万山”。人群,都是电影《青松岭》里的群众。巧的是,村边也有一棵大树和一条拐弯路。再加上自私古怪的“钱广”,确实是海岛《青松岭》。

队长多派了一条船,嘱咐几个渔民:“你们专钓大黄鱼和鱿鱼。”

他要安排饭,我们说带饭了,要到老营区和海边去转转。

我对队长说:“我打个电话。”队长带我到大队部,我顺利地要通了部队总机,又顺利地要通了要塞区总机,接通军务处处长办公室,董处长接电话。他主动询问我的情况,当知道我已经被处理复员正在等船,非常惊讶,说马上给军务科打电话询问情况,让我别着急回连队。我喜极而泣,队长和隋辉莫名其妙。

我心里有了底,即使仍复员回小西山,我也做了最后的努力了。

山坡上半人深的野草丛中,坐落几栋废弃的营房。我们走近一看,窗户已经被红砖砌死。水泥台阶剥落,满地玻璃碎片和牛粪。门上的一把大锁斑斑锈迹,如同一个忠诚的老兵在严防死守。墙上用水泥压塑的“一九七二年”陈旧的字迹,仿佛已过去了一个世纪。这里是洪子东加强连的旧址,唯一装备重武器——两门八五加农炮的连队,曾几何时也军号嘹亮、歌声阵阵、口号震天、枪炮声不绝于耳。“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留黄鹤楼”,官兵们有的分配到大岛各连队,有的复员。我在荒草丛中,努力辨认陈寿高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向大岛,直至烈士陵园。我也仿佛置身于一座肃穆的墓园之中,“天上人间不归回”。洪子东加强连的官兵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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