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秋分鸣选(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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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里掏出个灵脉玉小盒,“明年开春单独育苗,说不定能长出新的变种。”

石猛凑过来看了眼,粗声哼了句:“小子运气好!”转身却往云丫的陶盒里多放了三粒大种,“掺着种,互相帮衬。”

柳知意的铜镜挂在槐树枝上,镜中映着长桌的种子、忙碌的身影、天边流淌的云,镜光流转间,能看到种粒里的芽眼在微微搏动,灵脉与混沌的气像两条小蛇,在壳里缠出越来越密的结。“镜里的选,”她轻声对云渊说,指尖抚过镜中跳动的光,“是无数次取舍的定夺。阿禾的专注,云丫的执着,石大哥的糙里藏细,苏妹妹的精准,还有长老的通透——就像这灵脉与混沌,选对了相缠的方式,才能结出最好的种。”

云渊望着日头偏西,长桌上的种子已分装成五十个陶瓮,灵脉种的绿、混沌种的黄、双辉种的金绿在瓮里沉静如眠。他想起初到西漠时,第一次选种只有三个破陶碗,如今场院上的陶瓮能装满整个仓库,那些熬过的夜、流过的汗、犯过的错,都化作了此刻掌心里沉甸甸的分量。

“选种如选人,”他望着阿禾给陶瓮贴标签的背影,少年正认真地写着“双辉种·秋分选”,字迹比去年工整了太多,“不光看眼下的好,更要看藏着的劲。你看这满桌的种子,每一粒都熬过了夏的热、秋的凉,才攒出这颗心,就像我们这伙人,吵过闹过,却总能在选种这样的日子里,找到最熨帖的相处方式。”

暮色漫上场院时,最后一个陶瓮也封好了口,混沌泥封的瓮沿缠着灵脉草,像给种子系了条护身符。阿禾和石猛的比赛以平局收场,两人坐在谷堆旁分着最后一块选种糕,谷糠沾在嘴角,笑得露出白牙。云丫把装着小粒种的陶盒放进仓库最显眼的架子,踮着脚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李长老的木杖在地上轻轻画圈,谷糠跟着聚成个圆,像个缩小的谷堆。“你们看这圈,”老人望着暮色中的场院,“选种不是结束,是开始——把今年的精气神藏进土里,等明年春醒,它们会带着我们的盼头,长出新的天地。”

云渊最后一个离开场院,回头望时,月光已漫过谷堆,陶瓮在月色里泛着淡光,像无数颗沉睡的星。他知道,这秋分鸣选的声响里,藏着的不仅是种子的生机,更是人心的凝聚,是把一年辛劳凝成一颗种的笃定,是对来年春播最郑重的承诺——就像这被精心挑选的谷种,在黑暗的泥土里静静蓄力,只等春风一到,便要破土而出,长成满田的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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