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秋分鸣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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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长桌上一放,粗声粗气地喊:“老子这‘分种槽’,比去年的破木盆快两倍!”他抓起一把谷种往槽里一撒,种子顺着倾斜的槽面滚落,饱满的坠在刻度线以下,空瘪的则停在上方,像被无形的手分拣过,“灵脉草垫吸潮气,混沌铁槽分轻重,最懒的瘪粒都藏不住——阿禾小子,敢不敢跟老子比谁选得快?”

阿禾攥紧手里的竹镊子,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去年他选种的速度不及石猛一半,还总把灵脉种和混沌种弄混,石猛用槽沿敲他的手背,骂他“眼瞎手笨,不如回家抱娃”。“比就比!”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犟劲,却比去年多了底气,“但得按苏姐姐画的图谱,芽眼歪的、粒形扁的、分量轻的,一粒都不能漏,不然算输!”

苏暮雨抱着《农家共鸣录》站在长桌尽头,新添的竹页上画着三种种子的标准图谱,芽眼的深浅、粒形的弧度、纹路的走向都用朱砂标得清清楚楚。她用银簪挑起一粒双辉种,簪尖的灵脉气让种壳上的纹路微微发亮:“东边那堆灵脉种选得最纯,”她对阿禾说,阳光透过她鬓角的碎发,在图谱上投下细碎的影,“一百粒里只有三粒不合格,比去年的合格率高了两成。李爷爷说‘秋分选种贵乎严,一粒瘪种,坏了半垄苗’,你去年就是心软,把那粒带虫眼的种留了下来。”

李长老坐在场院的老槐树下,膝头摊着本翻得起毛的《种子考》,书页间夹着七年前的双辉种,壳上的金绿纹已褪成浅灰,却依旧饱满。老人用木杖轻轻敲着地面的谷糠,杖头的铜箍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是用第一茬归真稻的稻穗熔的。“老夫年轻时总以为‘选’是挑好的,”他望着长桌上跳跃的金绿光点,声音里带着秋叶般的温润,“现在才懂,选是弃坏的——一百粒里扔掉九十九粒,只留那粒藏着犟劲的,这才是真的会选。就像当年在界域裂隙,千种灵草里能活下来的,往往是最不起眼的那株。”

正午的日头晒得谷粒发烫,柳知意提着食盒来到槐树下,里面的“选种糕”还冒着热气,灵脉米粉掺了混沌枣泥,蒸得暄软,咬一口能尝到谷香混着枣甜。她给每个人递上一块,看着石猛三口两口吞下去,笑着递过陶罐:“慢点吃,这里面是灵脉泉泡的薄荷水,解腻还能醒神。”

石猛接过陶罐往嘴里灌,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在下巴上挂成晶莹的珠。“老子当年在雷霆狱选灵种,比这严十倍!”他抹了把嘴,指着槽里滚动的种子,“那地方的种子带毒,选的时候得用舌尖舔,麻的是坏种,涩的才是好种——哪像这归真稻,看看摸摸就辨得清。”

苏暮雨翻开《农家共鸣录》新页,上面用炭笔描着阿禾选的种粒,旁边记着“芽眼深度三分,粒重七钱,纹缠三圈”,数字旁画着小小的对勾。“阿禾选的双辉种最合标准,”她举着册子给李长老看,眼里闪着亮,“比去年的平均重量多了半钱,这意味着明年的分蘖会更壮。”

云丫抱着陶盒跑到槐树下,盒里的小粒种铺得匀匀的,她用灵脉草在上面摆了个歪歪扭扭的“好”字。“李爷爷,这些能当种子吗?”她仰着小脸,鼻尖沾着谷糠,像只偷米的小雀,“石大叔说‘浓缩的都是精华’,就像他打铁时剩下的铁屑,能锻出最锋利的刃。”

李长老眯眼瞅着陶盒里的种子,木杖在盒边轻轻一点,杖头的铜箍发出细微的嗡鸣,种子竟微微颤动起来,芽眼处的光更亮了。“能,”老人的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老夫年轻时选过比这还小的种,长出的稻子能结双穗——种子好不好,不在大小,在气性。就像云丫你,人小力气却不小,能把这些小粒种捡回来,就凭这份心,它们也得好好长。”

午后的风卷着谷糠掠过场院,长桌上的种子在阳光下泛着釉光。阿禾正用混沌丝绢擦拭双辉种,忽然发现一粒种壳上的纹路像条小蛇,灵脉纹缠着混沌纹,在壳上盘了七圈。他想起去年苏暮雨说过“七圈纹是吉兆”,赶紧用镊子夹起,指尖的汗差点打湿种壳。“先生您看这粒!”他举着种子跑向云渊,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七圈纹,芽眼像颗小太阳!”

云渊接过种子对着光看,纹路的交汇处确实泛着淡淡的金芒,那是两种气息完美共鸣的征兆。“单独装在玉盒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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